偶爾線上聊天,但也大多是工作。
她思來想去,不敢去想心裡那個答案,只能回【前些日子我們在談合作,順手幫忙吧。】
孟雯丹幹掉杯子裡的酒,伸出食指左右搖擺,在她耳邊道,「我覺得不像。」她看了看李滬,餘光瞥到鄭准年身上,翻了個白眼,「你看你哥。」
鄭准年喝得有點上頭,拉著鄰座的胡楊陽拼酒,臉頰兩側都是紅的,加上今天還頭上還做了髮型,笑得一臉痞氣,不像是正經人。
相比之下,他身側的李滬正經多了,李滬也被人灌了酒,但他喝酒不上臉,所以看不太出來。
岑書可不想晚上扛著個酒鬼回去,她拉了下李滬的袖子,「李滬,麻煩幫忙看著點兒他,別喝得太多了。」
她聲音不小,但周圍嘈雜,李滬沒聽清,他俯身湊近,「什麼?」
兩人的距離在頃刻間拉近,他眉眼近在咫尺,溫熱的氣息將她包圍,她明明沒攝入半分酒精,卻有些恍惚。
當離一個人非常近的時候就會很陌生,岑書看他的雙眼,才發現他的眼瞳其實不是完完全全的黑,而是黑褐色的。
當下,她突然想起那句特別流行的話,【看狗都深情。】
岑書快速收回視線,拉遠兩人之間的距離,只道,「你和鄭准年少喝點,一會兒還要回去呢。」
李滬點了下頭,「嗯,好。」
岑書胡亂點了下頭,孟雯丹不知道從哪拿了瓶酒,又從桌上撈起一瓶飲料,拽她,「小書走,陪我去個洗手間。」
孟雯丹壓根沒想上廁所,這裡人多口雜的,她就是想找個僻靜地方和岑書嘮嗑。
x餐廳的最裡面有個裝飾的鞦韆,周圍沒什麼人,挺僻靜的,兩人並排坐著。
孟雯丹顯示喝了一大口酒,措辭道,「那個小書,我其實這次回來,還有一個特別特別重要的事情,就是見你。」
「我感覺特別特別對不起,就是之前一直沒和你聯繫。」她深吸一口氣,「就是因為我去年生日和鄭准年表白了,他都拒絕了,我就特別難受,然後關於他的所有東西都扔了,也拉黑了,我知道自己特別幼稚。」
孟雯丹嘆氣,「小書,我太喜歡他了,那段時間我工作上不是有點困難嗎,聊天的時候跟他說了,他出差的事情直接過來找我,還幫我忙,我就想著勇敢一下,沒準就有希望。」
鄭准年的語氣和表情孟雯丹現在還記得很清楚,他第一秒是錯愕,道,「你開玩笑吧?」
孟雯丹當時的表情比哭還難看,鄭准年緩了會兒才磕磕巴巴地解釋拿她和岑書一樣當妹妹...
「我就自尊心受挫唄,我找你的話就又會想到他,就特難受。」孟雯丹眨眨眼,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嗚嗚嗚,對不起。」岑書抽出紙巾給她擦眼淚,自己也有點鼻酸。
孟雯丹吸吸鼻涕別彆扭扭道,「我不給你發消息你也不理我,後來我就也有點生氣。」她就憋著勁兒想看看岑書什麼時候聯繫她,結果好久好久就真沒聯繫她。
岑書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她本來就不是那種什麼話都直說的性子,所以還自己反思了很久,再加上當時瑣事纏身。
「我當時...有別的事情。」欠債、被威脅、受傷......好像沒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輕鬆地說出來的,岑書嘆口氣道,「抱歉,當時我工作特別特別忙,後來姑姑生病了,所以也一直沒聯繫你。」
「是岑老師嗎?她怎麼了?現在好了嗎?」
「嗯,腦梗,做手術了,現在沒事了,好好保養就行。」
孟雯丹的眉毛擰成一團,暗罵自己太自私,「對不起,小書,你難過的時候沒能陪在你身邊。」
岑書傾身抱她,「沒事的,都過去了,現在大家都好好的。」
孟雯丹回抱她,哭唧唧道,「你怎麼這麼好啊~」
兩人聊了很久,到了後面岑書也沒忍住喝了好幾口酒。
「那個誰..李滬,是不是針對你有意思啊?」孟雯丹摩擦著下巴,「你們怎麼又遇上的,還是一直都有聯繫?」
岑書大概跟她說了一下他們之前的一些事情,事情都很瑣碎,她挑著幾個重點的說了一下。
孟雯丹表情愈發微妙,「這要是還沒意思,我把酒瓶就酒吃了。」
她追問,「你呢你呢?有什麼想法?」
岑書自己是什麼想法,她的感情經歷一直是空白而模糊的,像有些混亂的馬賽克,在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現在很好,一個人,有事業有朋友,會孤獨,但可以忍受。
她不清楚自己是執念更多些,還是喜歡更多些。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岑書嘆氣,「我不知道,可能就是同學情誼吧。」
「李滬,在這兒躲酒呢?」嚴博時摟過李滬的肩膀,看到了鞦韆上坐著的另外兩個人,「哎,孟雯丹、岑書,嘛呢?進去唱歌啊?」
「知道了知道了,馬上!」孟雯丹應道。
岑書看了眼李滬和嚴博時,她們兩個的對話聲音不大,這個距離,應該也沒人聽到。
回包間的時候,嚴博時正在唱歌,是黃家駒的光輝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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