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地上熱。」
「......」
俞妧撐著沙發扶手從地上起來,坐到一側小沙發上時還在不停地揉按著膝蓋,低著腦袋在為自己膝蓋明天還能不能走路而深深擔憂著。
段祁燃睨了她一眼,只能對於在自己家平白無故地被人打了一巴掌這件事情自認倒霉,想起剛剛在浴室里她沒說完的那段話,微蹙著眉扭頭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媽讓你這段時間都住在這?為什麼?」
俞妧的頭點了點,進一步解釋道:「段阿姨和段叔叔說蒼園離學校太遠了,在交通上浪費很多時間。想到學校附近剛好有一套你上高中那會住過的房子,所以就讓我搬過來了。」
「他倆倒是上心。」酒意上頭,腦袋微醺,輕飄飄地應了一句。
「段阿姨說這房子你已經許久沒回來住了,所以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是你回來了,真的很對不起,打你這件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是實在生氣的話,我、我讓你打回來。」
俞妧這後半句越說越小聲,可憐巴巴的,倒還真把半張臉給湊了過去。
段祁燃被她氣笑,她是吃准了他干不出來打回頭這事,所以才說出了一個他不可能做的提議。雙眸微眯眼神上下打量了俞妧一眼,想不到這小女孩心眼還挺多的。
算了算了,段祁燃也懶得和她計較,不過這在自己家,還是得給她立立規矩。
「這房子我的確已經三四年沒回來住過了,今天回來也是因為參加高中同學聚會,就近回來住一晚。但是吧,我有一個朋友在附近開了間工作室,需要我的幫忙,所以這段時間我偶爾會住在這。」
俞妧斟酌著話里的意思,試探性地開口:「那是不是需要我搬出......」
「想在這住也可以,但得守我的規矩。」段祁燃打斷了她的顧慮,藉機提出自己的要求,「不要改變家裡的布局,不能在除你房間外的其他地方添置東西,更不要隨意進出我的房間。至於衛生嘛,你上學期間就掃地,周末就拖地,里里外外地把能看見的東西都得擦一遍。你自己有腿,上學放學我不會再接送你一次,你也有手,一天三餐自行解決。放學了就在房間待著,不要在我面前瞎晃悠,聽清楚了嗎?」
段祁燃說得極快,其實這些規矩里多多少少帶了些許私人恩怨。也幸好俞妧在聽力和記憶力方面都還行,一點一點地全都記下後,便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但隨即她又想起了什麼,指著酒櫃邊上一個還沒來得及拆封的小盒子道:「可是段阿姨買了掃地機器人,我放學回來晚的話可以由它來掃嗎?等到周末我會補回來的。」
「......」
段祁燃黑著臉,「不行,它掃它的,你掃你的。它掃完了你跟著再掃一遍,別想著偷懶。」
眼瞧著段祁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俞妧沒再敢有任何異議,趕緊應道:「好的,我都記住了,你放心哥哥,你說的話我都會照做的。」
一番溝通下來,段祁燃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他本來還以為回到自己家裡終於可以清淨會了,甩開這個只知道給自己添麻煩的「妹妹」。但沒曾想還真是陰魂不散,去哪都甩不掉,從這個家跟到另一個家。
空氣中又陷入了短暫的緘默,俞妧在保證完後便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也不說話,就這樣眨巴著眼睛盯著他。在這種持續了兩分鐘的高強度注視下,段祁燃終於忍不住開口:「你還有什麼事嗎?」
俞妧眼神理虧,動作心虛地伸手指了指段祁燃的臉頰,「冰箱裡有冰袋,我幫你敷一下吧好嗎?」
他覺得麻煩,表情也變得不耐,但隨即拿起手機打開前置查看自己傷勢的時候,卻發現左臉頰處那若隱若現的掌印在細看之下還是挺明顯的。明天他還得回趟學校,也不知道在此期間能不能消下去。要是不能...豈不是他被人打了一巴掌這事要流傳遍整個學校?
儘管萬般不情願,但讓罪魁禍首用實際行動來彌補自己過錯還是有必要的。
想到這,段祁燃倒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嗯,去拿吧。」
得到允許後的俞妧立馬就從沙發上下來,但因為濕著頭髮實在有點難受,所以她先去把頭髮吹乾而後才直奔向冰箱,緊接著從冷凍層里拿出了一個冰袋,緩慢走到了段祁燃身旁。
她坐在段祁燃身側,袖子的布料緊挨著,巴掌大的冰袋被握在掌心,小心翼翼地將其貼合上臉頰。
儘管俞妧的動作已經極盡溫柔,但那冰硬的觸感在貼上肌膚的那一刻,還是產生了強烈的不適。那在某一處被無限放大的冷意,還是讓段祁燃皺了皺眉。
捕抓到不適的信號,俞妧把冰袋稍稍移開半寸,立即關切問道:「很疼嗎?」
她在說話的時候,身體又微微往前傾了傾,別到耳後的碎發垂落到了胸前,發梢尾端有意無意地撓過他的手背。她的發質很軟,觸碰到手背上痒痒的,那種微妙的感覺甚至直透過皮下蔓延到心尖。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