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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炎玉微怔,垂眸下来,看着女人的乌黑长发。指尖下意识陷入她发中,来回轻梳着。
“好多钱...发财了...”
香气盈神,江炎玉咬唇,有些忍耐不住,悄悄收拢双臂,将人抱在怀中。
良久,她轻声问道:“师姐想带钱回去吗?”
云烬雪软了身体,唔了声。
江炎玉眼眶微湿,悄悄问:“那风风呢...你想带风风回去吗?”
没得到回应,她低头一看。女人又睡着了,呼吸匀长。
江炎玉再次将人搂紧,亲了亲她发顶,声音闷成一团:“能不能带风风也回去。”
可她有什么资格跟着一起回去呢?
人人五脏那老太婆的灵魂也许还在哪个地方享乐。她有什么资格再说出这种话呢。
眼泪坠入女人发中,江炎玉脸颊贴在她前额,哽咽道:“我怎么办啊。”
烛火燃尽而熄灭,屋内陷入黑暗。一片安静中,只剩下一声声持续不断的低泣。
再次醒来时,所有不适消退,舒服的好像换了具身体。
云烬雪坐起身,查看周边,的确还是喜乐宴的房间没错。昨晚迷蒙间以为回家了,看来是梦境。
从床上下来,活动活动关节,出房间往一楼走。
身体状态相当好,所有藏在犄角旮旯让人猜不透摸不着的疼都消失了,让云烬雪满血复活,感觉去跑八百米都没问题。
到楼下站定,店员们齐齐喊老板好,其中一人道:“您今天气色真好啊!”
云烬雪笑道:“是吗?大概是因为睡的比较好。”
填入心脏的灵力盒果然如奇巧所说,异常舒适。不过难道,灵力也可以使用了吗?
她尝试着按照之前的经验调动灵力,却发现,可以将之从心脏中引出来,但因为经脉坏了,没有轨道给它们运转。所以在破体前会四处打转,直到在其他地方消耗殆尽而消失。
好像并不能使用,有些可惜,但一扫而空的不适还是让人神清气爽。
和几位老顾客打了招呼,寒暄几句后,云烬雪巡店一圈,那种感觉再次浮现。
缺一种味道。
若放在之前,她恐怕会为这种味道苦恼许久。不知如何下手,不懂想要借此表达什么,又在最后达到何种效果。
但此刻,完全退去所有不适后仿佛重新活过来的此刻,让她意识到缺乏的究竟是什么。
准确来说,是一种感觉,甚至感情,而非具体的味道。
拿上布条与帷帽,来到她常常去逛的那条街上。提前和江炎玉叮嘱她不要靠近自己后,将眼睛蒙好,又戴上帽子。
黑暗降临,声音却还在。曾经有一段时间已经习惯这种感觉,所以身体并不陌生。很快捡起那时的习惯,摸了长棍用来探路。
她长吁口气,在棍子敲击地砖的哒哒声响中,从街头慢慢向前走。
曾经,她刚到那个小镇上时,因为不习惯眼盲生活,还必须要出去,所以在路上摔了不少次。每次都是自己爬起来,已经习惯了。
是摔习惯了,也是爬起来习惯了。不会委屈,不会气愤,而是一遍遍安慰自己,选择麻木的接受一切。
某一天,她再次摔倒。
因为那群孩子在周边扰乱她判断,所以这次摔的格外惨。膝盖应当是破了,还嵌进小石子。掌心火辣辣的疼,额头也撞到石头,伸手一摸,热腾腾的血。
孩子们被血吓跑,脚步声远去。
云烬雪在地上跪了半天,才忍住摔到脑袋带来的眩晕感。等好一些了,也没有站起来,因为刚刚没吃饭,没有力气,便没动弹。
就这么跪坐一会,她想要攒口气爬起来,却失败了,碎碎念道:“起来吧,不然晚上要睡在外面了,好危险啊。”
这么说着,却还是没能起来。如此尝试多次,最终还是瘫在原地。
缺失关键零件,还千疮百孔们的身体真是不好用,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云烬雪揉着腿,呆坐在原地。从摔倒后始终平静,连一丝丝被愚耍的愤怒都没有,仿佛情绪盒子已经被挖空了。
而就在这时,有个人站在她身前:“你起不来吗?”
是个女人声音,年纪应该挺大的。她又道:“我扶你起来吧。”
云烬雪反应了好一会,才有些不知所措道:“嗯...好,谢谢你。”
“小事。”
被那人搀着站起来时,她突然很想哭。
几乎是抑制不住的心情,来势汹汹。如同平静湖水被人砸了大石头下来,是无论如何都遮不住的波澜涌起。
那人想要送她回去,云烬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没有家,便只是说,会有人来接自己。
那人说好,又关心了两句后,转身离开。
看不见相貌,但是味道却留了下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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