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少女清冷平靜的聲音:「你的藥不夠用的時候就告訴我,然後明天中午我會回來,你好好待在家裡休息。」
許知久閉眸:「嗯。」
回應的聲音比姜眠的還要平淡,像是耗費了所有的能量現在卸下偽裝一樣。
姜眠乾脆用書枕在腦後,她不太適應這裡的圓柱體枕頭,思索著回去的辦法。
難道契機是在湖裡差點被掐死?可萬一重複操作的時候真把自己掐死怎麼辦?
姜眠搖頭甩掉這個想法。
其實認真想想,古代也並不是沒有好處,至少……這裡的空氣很好。
完蛋。
這個理由完全說服不了她自己。
她放棄思考果斷選擇入睡,因為明天還要早起去教課,她現在還沒記全學堂里那些孩子的名字,所以要更認真些才行。
這是家裡唯一的收入來源了。
夜色卷著冷意覆蓋住月色,徹底昏暗下去,在安靜的地方任何細微的動作都一清二楚,地上隱約出現布料摩擦的時候。
是許知久在拉扯束縛的衣帶。
床上人的呼吸平穩,他動作仔細緩慢地找出打了死結的地方,今天對方似乎要懈怠一些,綁帶並未把他的手完全圈禁,留出來寬鬆的餘地。
少年乾澀的唇瓣微啟,咬住衣帶的一角,協同手一起落在死結上,挑著好不容易磨蹭開的衣帶,成功撕咬開一個死結。
床榻上的人轉了個身。
他的動作也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整個人呆滯下來,咬緊的唇瓣染著鮮紅的血跡,是不知輕重時磕碰牙齒撞開的傷口。
這種痛感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
因此許知久完全沒有在意,等床榻上人安靜下來,他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解系帶。
四面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蠟燭早已經燃滅,燙紅的白蠟滴落匯聚在底座之上,燭心棉線歪扭地和融化的白蠟融為一體。
空氣中只剩下從門縫透進的冷空氣,雪色也跟著擠出縫隙,帶來冬日的死寂和冰涼。
衣帶徹底被鬆開。
緊繃著的手腕沒了束縛一時還有些不適應,衣帶落在被褥之上,堆積在一起。
好在一片昏暗,瞧不見衣帶上的幾抹血色。
他在一片昏暗中站了起來,準確地朝床榻而去,手裡是細長皺巴的衣帶。
近在咫尺。
殺意就像是漆黑的夜色一般包裹住整個房間,也如同鑽進來的霜雪一樣使得溫度驟降。
可他卻猶豫了。
謀殺妻主的夫郎聞所未聞,就算是下詔獄沉池塘,民眾也會覺得這種死法過於輕鬆。
可他猶豫的緣由並不是怕承擔罪責,而是這幾天的相處讓他覺得他是可以繼續好好活下去的,但他無法判斷對方什麼時候變回原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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