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久又道:「姜姑娘整日以掌柜相稱,實在有些折煞我。我知姑娘並無取笑之意,只是愧不敢當。」
溫和且平易近人, 言語間也沒有高高在上的貴家公子架子,更像是在與平起平坐的朋友閒談。
他實在好說話。
姜眠越看越覺得他討人喜歡。
她搓了搓紙張, 低眉淺笑:「公子本身在鋪子裡就是做掌柜, 比其他鋪子的掌柜還要親力親為,當之無愧。」
音色很稀鬆尋常,仿佛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普通事情。
也正是這樣的語調, 與許知久夢中那低語的贊同相重疊,似是唇瓣輕壓在耳畔處呢喃,一併燃燒了他的沉穩冷清。
他眸光微深,難言浮現出來的情緒有多焦躁不安,依稀聽見心口有節拍在響。
……
入夢。
又是旖旎的場景,紅絲錦帶系在他的脖頸和腕骨,與湖藍色的外衣交錯,他唇瓣難掩欲色地蹭開在對方的脖頸。
一對銀蛇玉釉的冰質琉璃緊貼著他皙白的腕骨,少女正饒有興致地撥弄他青絲勾勒的長髮。
許知久在夢中總是恍惚著沉淪。
從一開始的委婉推拒到默許,現在面對這樣的狀況也只是垂眸停下來動作。
心跳紊亂,如同白日。
他眼梢瀲灩,泛著薄紅。明明已經與人在夢中親密過許多次,但還是難掩心中的起伏。
姜眠繼續弄亂了他的髮絲,語氣里夾雜著笑意:「怎麼不繼續咬了?」
她低頭,摟著人的腰抱起來些,輕貼了下對方的臉,「沒答應給你描新花鈿,就跟我鬧起你那壞脾氣。」
嘴上說著埋怨的話,眼眸卻是帶著笑意。
她鬆開懷抱,拿出不知從何時準備好的金羽的筆尖,另一隻手扶住懷裡闔眸生悶氣的白嫩臉蛋,隨即落筆輕巧地描在他的眉心正中央處。
「又不是真不給你描,只是最近沒想起來新的樣式,不跟我置氣好不好?」
她又輕聲地哄著。
懷裡被金羽筆尖接觸的公子從她懷裡抬起來眸,「不想要了,我自己也可以。」
許知久順著夢境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大多數時候他都沒辦法干涉最終的走向。
面對鋪子裡一無所知的姜眠,許知久自然不可能因為夢裡面對方不告知花鈿款式而心生不滿,但對待夢裡面的姜眠,他就沒有那麼客氣了。
該遷怒還是得遷怒的。
夢裡的姜眠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又各種逗弄他,導致他整日沉浸在這種情緒之中,完全就想不出來花鈿款式,滿腦子都是對方給他描眉時候的模樣。
他沒辦法不有些小情緒。
許知久捕捉到對方埋怨的詞,側過去臉不看她,「你方才說我什麼?」
「錯了。」少女又哄著他,從床頭拿了鏡子給他照了照,額間新款式的小團絨花鈿出現在眼前,「我教你怎麼畫這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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