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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度過一個滿含濃情蜜意的年,倒像是借著新年的名義度蜜月,顧山行把頭髮稍稍留長,陳如故剪出一頭爽朗的髮型,出遠門旅行。

待到年過完,上班之前,顧山行押著陳如故去拔智齒。陳如故想起工具進出口腔就頭皮發麻,不願意拔,說不影響不礙事不想拔了啦。顧山行直截了當地對他說長痛不如短痛。

陳如故幽幽地看他,說:「哥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算盤,全身上下你最不喜歡的就是我的智齒。」

顧山行挑眉,「可是你智齒咬合真的很痛。」

陳如故嘆氣,頓覺不拔人生也會少些樂趣,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像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一咬牙說:「咱倆剪刀石頭布,你贏我拔,我贏就回家。」

正午的陽光潑瀉,顧山行在光影里好是溫柔,輸了又輸。陳如故抿著嘴角,拽起他朝醫院門口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完。

衣不如新番外要看嗎?這決定了我寫不寫。

第52章

顧山行收到陳如故那條定位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四十九了,陳如故說他在山裡迷路了。不清楚他這條消息到底是幾點發的,山上信號不好,延遲是慣有的。夏日晚間仍是涼的,顧山行套上外套,急促的步伐沒亂,出門前還記得抓了把手電筒。

山開始溶於夜色,乍一看,是比黑還要再重上一層的色,龐然大物,立著,看不透而顯得神秘。

顧山行踏入那種神秘。

手電筒射出一束光,他很久沒有叫過陳如故的名字了,聲音落進光束里,再伴以地底枯枝斷裂的嗶嗶剝剝,山林安靜的不像有第二個人存在。

植被在開發下儼然不甚茂密了,光能射出好遠好遠,在樹木間跌宕,但樹依舊高入雲天,仿佛是夜間天上探出來的手,緊緊抓住地球表面的肌膚紋理。

樹像海一樣沒了盡頭。

十二天前,陳如故去拔了智齒,因為發炎影響到旁的牙。顧山行當時正忙著給學生辦理圖書統計,有愛心人士來學校拍了短視頻並捐贈了一批書籍。小學有一間借閱室,落了灰鐵鎖生了鏽,他想藉此開放借閱室,首先要辦理圖書入庫。忙昏頭,末了才想起來回陳如故消息。陳如故已經由一開始的哥哥不關心我,變得冷淡無比了。

陳如故較少對他使性子,從他還清債務來到這間學校,兩人就處於某種『異地戀』狀態。陳如故黏他,事業心偏偏又重,常是深夜大放厥詞賺夠錢就回來,要養他。

可他們也都知道錢永遠是賺不夠的。

每逢這時陳如故就痛恨文字的冰冷,收到他的消息不能覺出冷暖來。一個嗯字,被距離被時間被種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思緒打磨,磨成齏粉,叫情愁的網給篩下去。陳如故就說他,可不可以不要發嗯,發嗯嗯行不行呢?

顧山行:嗯嗯。

陳如故愣住,笑了。決計再喜歡他多一些。

世間事大抵如此,過滿則溢過盈則虧。他並非時時能回應陳如故,學校的事,鄉里的事,兼之瑣事,光是被叫去刪除手機上滿了的簡訊,就能有上好多回。這裡鮮少見年輕人的蹤影了。因而顧山行顯得尤為珍貴似的。被人惦記。也被遙遠距離外的陳如故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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