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哪裡嗎?」辛梁星問。
白硯指了指西邊的灶屋,說那裡也在漏。
辛梁星朝西屋去,白硯跟在他後頭,問:「你還會修房子嗎?」
辛梁星古怪的回頭看他,透出『不然呢,不會我來幹嘛』的神情。白硯吃了個沒趣,臉又開始紅。
西屋漏的沒堂屋厲害,辛梁星心裡有了底,拐回堂屋,瞥了眼鉛灰色的天,默不作聲的開始幹活。衣服濕了乾乾了又濕,穿在身上好累贅,他脫下長袖,赤著胸膛,拿起木杴往外除水。下苦力的人都有一身精壯的腱子肉,他彎腰,白硯覷見他鼓囊囊的胸膛,腹部肌肉有那麼明顯,有力的腰身隨木杴在水泥地動作而一起一彎,白硯瞳孔震了震,慌張的避開視線。
及至水除完,天也不下了,辛梁星叫白硯去搬梯子,支上房頂去補瓦。
竹木梯子發出咯吱咯吱的細碎聲,聽上去有些不結實。辛梁星握了握梯子,覺得不礙事,於是讓白硯扶著梯子,他上去。
白硯緊張的扶著梯子,惴惴不安,辛梁星畢竟不是專業的,才下過雨的屋頂會打滑,他怕辛梁星摔著。他緊張的好像自己才是那個爬梯子的人,眼珠子連同魂兒和魄都一道跟辛梁星爬上了屋頂。
辛梁星帶著工具補窟窿,腳踩著青瓦,瓦片會迸出一些響動,每當這時,白硯就要追問:「沒事吧?!」
辛梁星覺得他好吵,不想理,越是不理,白硯越是擔心,非要問:「沒打滑吧?」
「安靜一點。」辛梁星嗓音沉,醇厚的從高處傳來,平白增了虛空飄渺,聽的白硯耳朵發癢。
瓦好補,只是不知往後下雨會不會再漏,他想還是補個棚的好。白硯住的這棟房子太老,牆縫也有裂痕,得等天晴了再補膩子,辛梁星檢查完屋頂,順著梯子下來,竹木梯子又開始咯吱,他不覺所謂,下到最後,突然發現下不去了。白硯扶著梯子堵在原地,圈出一個擁抱,好像要將他抱在懷裡。
「挪開。」辛梁星說。
白硯抿了抿唇,仰望著他,喉間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他的腿好長,踩在第五節竹梯上,正對著白硯心房的高度。
雨過天晴,彩虹高掛,像一彎橋,一彎不可多見的鵲橋。
辛梁星:「是要我踩著你下?」
白硯痴痴的,挪開了位置。
辛梁星動作輕盈的落地,拍了拍沾土的手,脖間鎖骨和胸膛都掛上了汗,蜿蜒著留下水痕。白硯不敢看他,辛梁星走向院子,問:「磚頭有嗎?」
「有。」白硯給他指廁所旁堆的那摞磚。
辛梁星不帶喝口水的,搬起磚就給他鋪院子裡頭的路去了。水有些深,要多疊兩層,辛梁星給他鋪出一條小徑來,從堂屋到到門口,窄窄的,卻很牢固。
「踩踩試試。」辛梁星喊他。
白硯勾著頭,踏上兩塊磚寬窄的那條路,磚塊隨他腳下的力而積壓出淺淺的水波,叫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辛梁星的擁抱。那個算不上擁抱的擁抱,胳膊橫在他後背,勒著他的骨頭和肉,勒的他生疼。
「行嗎?」辛梁星見他走過來,問。
「好。」
辛梁星揚了揚脖子,肩向後闊,伸展筋骨,使喚人道:「去把我衣服拿過來。」
白硯拐回去給他拿,看他就著汗涔涔的模樣直接套上了長袖,問說:「你要走了?」
辛梁星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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