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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梁星聽著他急赤白臉的稱呼,不由得發笑。「親嘴又不能懷孕,負什麼責。」

白硯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太隨便了,這人太隨便了,說這種話。氣氛冷凝下來,誰也沒說話,好像話題就到這兒結束了,辛梁星吃到最後,忽的聽見一句極小聲的:

「小梁除了不會釣魚,還不會懷孕。」

「不然我就可以負責了。」

辛梁星:「我不聾你知道吧?」

白硯梗著脖子說:「你可以裝聾,反正你裝什麼都裝挺像的。」

他生氣了,眸中激盪出一股倔意,辛梁星對上他的眼睛,好像看見了開花的仙人掌,一身刺,卻也漂亮。

「我裝什麼了?」辛梁星不咸不淡地問。

白硯牙齒挫合,性子急了些,「你要是不喜歡我,那你就是裝出一副對我感興趣的樣子,你要是喜歡我,那你就是裝的八方不動。」

他像在說繞口令,又像被逼急了的兔子,紅著眼睛就差沒咬人了。

辛梁星不說話,白硯見他無動於衷,直挺挺的起身,凳子在地上拖出一聲長響,嘩的一下被掀翻在地。白硯走了,走的急匆匆的,連饅頭都是只咬了一半,辛梁星看著桌上那剩了半拉的饅頭,良久都沒動彈。

天乾物燥,一個兩個都是急脾氣。

辛梁星把碗筷洗了,坐在樹下纏麻繩,重複的機械性動作能讓他的發呆顯得不是在浪費時間,他其實不想再給人打工了,做個倒爺也不賴,只要有膽子,敢幹,能幹。他早兩年剛工作的光景就已經在攢錢了,那時候愛玩,出門遇上過一個青年男人,當時掉了包,辛梁星請他吃了碗飯,那人問辛梁星要不要跟他倒洗衣機。

那個時候城裡都還沒時興的玩意兒,這人就已經在做了,辛梁星沒太大抱負,直接拒絕了。後來又被那人拉著請吃飯,一來一回寫上了信,這幾年都保持著聯絡。

辛梁星在他落魄的時候還借過錢給他,所以那人一直在慫恿辛梁星跟他一起干。人的緣分就是這麼微妙,辛梁星繞著麻繩,內心有所鬆動,半天終於下定決心,回屋寫信。

落筆成文,辛梁星寫了兩頁紙,塞進信封,騎車上郵局買郵票蓋戳投遞去了。

幹完這些已是下午,辛梁星把院子外頭的小菜園給理了理,等把一切雜事忙完,蔚藍的穹宇已經變成紫紅橘黃一片了。工人們都下班了,街上交雜著人聲和自行車鈴聲,瑣碎的話語伴著熗香的油辣子味兒,拉開了黃昏的帷幕。

擱以往白硯都在他家做飯了,辛梁星站在門口,望著那條長長的街道,想起白硯早上的話。他其實沒太關注白硯話里的內容,只顧著看白硯生氣了,白硯不討好不窩囊的樣子特靈,特乾脆,跟掛著露珠的芨芨草似的,像塊兒寶。

他站定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回家,兩扇木門都沒合嚴實,就被探進來的手給攔住了。他開門,不出意外看到了白硯。白硯跑的有些急,難得冒了汗,手上還舉著一根冰棍兒,張著嘴巴喘息。

「下班晚了。」白硯找藉口,白天生了一天的悶氣,想著不來了,結果在回家的分叉路口,還是沒忍住往這邊跑。

辛梁星不搭腔,白硯擠進來,關上門,剝開那隻冰棍兒,上頭還冒著寒氣,他示好的餵到辛梁星嘴邊,軟和道:「消暑。」

辛梁星沒動,白硯餵的更深一分,好像只有辛梁星吃了這根冰棍兒才是跟他和好了。

「吃一口吧,就一口。」白硯有點像是在求他。

辛梁星看白硯的眼神有些暗,深深沉沉的,嘴巴被冰的發硬,沉默的對視後他咬了一口,冰棍兒凍著牙齦,白硯開心了,正要說話,忽的被辛梁星按到門板上,驚詫間冰涼的唇就落下來了。

舌頭裹著冰塊兒探進口齒,辛梁星吻的深,那塊兒還沒融掉的冰附著在白硯口腔上顎,貼著黏膜,抵得白硯頭皮都開始發麻。滑溜溜的冰塊遊走軌跡直直印在白硯腦海中,像辛梁星在他心口繪上的地圖。

甜絲絲的水痕順著上顎和舌尖融化滴落,辛梁星餵到他喉管,餵的他發出吞咽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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