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書忙把手裡的炒豆子全倒進嘴裡。
雖說謝家祖父去了,但太婆還在,宋朝有父母在不分家的規矩,因此謝家也一直是堂兄弟三房人聚居,小輩也都從示字輩,因此謝祁雖被人喚作“九哥兒”,其實僅有一個不正經的同胞哥哥——在家族中行三的謝祒。
這一大家子,人多了,自然也有些小磕絆。
其他房的兩個堂兄年歲較大,有的還出館去外地做了官,當然也都是些芝麻綠豆的小官。但好歹也是官,外頭便有些不好聽的話,便說怎麼看都比大房兩個孩子出息,因此三房的嬸母才會總想奪母親管家的權,也是因此父親總想以他揚名、鋪墊些人脈,只等他日後科舉高中,名利雙收。
也好為大房爭一口氣。
“說起來又有兩日未見阿兄了。”謝祁想了想,謝祒先前說要去什麼珠簾巷,估計又去哪個相好的花魁屋子裡睡了。不由輕輕嘆了口氣,這兩年他總是這樣醉了睡,醒了又起來喝,恨不得將自己淹死在酒缸里,有時好幾日都不會回家。
母親不管他,撥著算盤頭也不抬,只說:“讓他喝,喝死了了當。”
再嘆了口氣,謝祁心想,阿兄這樣放浪形骸下去,等他回來只怕又要挨父親打了。
轉過一條長廊,便到了前廳,已隱隱能聽見人抑揚頓挫地談論詩詞歌賦,謝祁又又暗嘆了一口氣,頓了頓腳步,等硯書收了傘跟上,便認命地走進去當父親對外炫耀的吉祥物。
雨勢越發厲害,檐下滴落的雨水已經連成了簾幕,不僅謝家沉浸在水濛濛的大雨中,整個汴京都因大雨而寂寥,路上不少人慌忙收攤,金梁橋下的汴水也漲了不少,楊柳東巷窄小的巷子裡已經泥濘不堪,積起了不少水窪。
今兒一大早。沈渺聽見雨聲便也嚇得連忙起來了,掀開被子便衝去灶房,誰知找油布沒找著,慌張地到院子裡一看——才發現濟哥兒早起來了,他正站在漏雨的廊子下輕聲背書。
轉開視線一望,牆根下那還沒完全曬乾的土窯已經被油布蓋得嚴嚴實實,上頭還壓了不少歲瓦片,防著被風吹開。
連院子裡的小雞也被他抓了進來,用不知哪兒翻出來的舊竹篾罩子罩在淋不到雨的角落裡,現在三隻小雞正擠在裡頭,一邊吱吱亂叫,一邊低頭梳理絨毛。
沈渺一下靠在門邊,鬆了口氣。
沈濟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回過頭來,見是沈渺,她外衣都沒來得及穿,長發披散著,也笑了:“阿姊,你快回去披件衣裳吧,今兒下雨了,這天冷多了。”
“你什麼時候起來的?我竟沒聽見。”
“寅時便起了。”
沈渺這才發現,原來已是辰時了。
這下雨了天色昏暗,李嬸娘的大公雞也沒叫,害得她一覺睡過了頭。不過這雨下得這樣大,出門趕早市也成了泡影,炭火只怕都點不著,正好歇一日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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