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還在想理由嗎?到時說大殿下又流落民間了也比現在這讓他知道了強。」
已經全都知道了的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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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遲,謝善淩待小廝離開後,立刻回屋整理著裝出門。
他穿過庭院,忽的聽見亭子裡傳來女眷說話聲,下意識看過去,是幾位堂姊妹。
她們聽到動靜也看了過來,目光一接,謝善淩只得過去跟她們問好打招呼。
眾堂姊妹紛紛起身,看著站在亭外的謝善淩,關切地問候了幾句。
謝善淩一一回過,正要告辭,堂姐謝婉青道:「難得見你出來,正好,婉柔繡了一尊觀音想送給你,她卻扭捏,不敢去找你,怕你不要。」
謝婉柔是謝二伯的小女兒,今年雙八年華,人如其名溫婉柔美。她平素不愛說話,見人只是靦腆地笑。此刻被親姐姐拉到謝善淩面前,臉都羞紅了。
「呆站著幹什麼,拿給他啊!」謝婉青催促道。
前段日子謝家女眷聚在一起為謝善淩趕製成親的繡品,完成的還有許多,但都是些鴛鴦啊合歡花之類一看就知用途的模樣,如今被父母耳提面命,自然都當不存在。
唯獨當時謝婉柔還繡了一幅觀音圖,原意是討平安兆頭,這會兒是唯一能給謝善淩的。謝婉青尋思著反正這親是不成了,趁這機會送了得了,不然白費了謝婉柔的心思。
今日眾姊妹聚在一起是為了鑽研女紅,謝婉柔手藝最好,每每會自覺帶上作品給她們觀賞學習。今日正好她帶來了自己近期的得意之作,正是那副觀音繡品。
謝善淩急忙雙手碰過來繡品,連連道謝,仔細觀摩。
看完,他笑著望向謝婉柔:「婉柔妹妹的女紅手藝真是好。」
雖然不是謝婉青繡的,但她頗為得意,順著話頭給謝善淩細說謝婉柔獨特的針腳功夫,以及在畫圖樣子上獨具一格的造詣。
謝善淩聽她越講越起勁,欲言又止。其他姊妹注意到了,笑著打斷謝婉青:「你就顧自己說,善淩好像有事兒呢。」
謝善淩急忙告罪,接著話音一轉,道:「是有些事。」
謝婉青當即警惕:「何事?」
這小子瞧著溫文爾雅的模樣,盡幹些石破天驚的事兒。
謝婉青是這一輩的大姐姐,早已嫁人生子,但婆家與謝家相隔不過數百步,她婆家後院亦和諧,孩子乖巧,長大讀書去了,她閒著無事就回娘家玩,順便管教弟妹。
謝善淩知她愛管事兒的脾性,怕她阻攔自己,便說謊道:「去找祖父問安,另外還有些事兒想請問他。」
找祖父?那沒問題。謝婉青便不再問了,道:「既如此,你去吧。婉柔這觀音像還需整理下,稍後讓人送去你院裡。」
謝善淩點頭,再度向謝婉柔謝過後,這才離去。
他先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樓悅來樓。
當然,這回他記得遮掩,戴上了錐帽,薄薄的白紗擋著面。高是高了些,可身形瘦削,路人見了便當他是哪家出來閒逛的小姐,習以為常,並不多看。
恰好顧望笙就是在悅來樓打的潘成棟,如此大的新聞,自然人人熱議。謝善淩在角落裡喝完了一壺茶,整件事究竟是如何的經過,他已心中有數。
甚至包括一些隱藏在細節中、說的人都沒察覺到的真相,謝善淩也已有所揣測。
他在桌面放下錢銀,起身直奔二皇子府。
二皇子倒沒拿喬作態,下人剛奉上茶,他就現身了。
謝善淩以往和四皇子走得近,四皇子與三皇子有皇儲之爭,兩邊水火不容,二皇子與三皇子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自然與四皇子也是兩立。
按理說謝善淩與他應是關係緊張,可其實不然。兩人素來關係確實不親近,可也不算差。
當年雖是二皇子帶人撞開大牢救走潘成棟,卻只是奉皇命而為,在四皇子趕來救走謝善淩之前,令兵士攔住群情激奮的民眾為謝善淩開出一條路的也是他。
謝善淩端著熱茶正要喝,餘光瞥見,放下了茶盞,起身看過去正要問禮,微微一怔,隨即道:「打擾了。」
二皇子似是剛剛沐浴過,衣著雖整齊,卻散著尚還濕潤的長髮。
「不必客氣。」二皇子淡淡道,「我知你為何事而來,但此事不由我辦,你找錯了人。」
謝善淩朝他笑道:「二殿下何故與我也說這疏遠的話。」他看著二皇子的眼神銳利,卻沒有惡意,輕輕道,「三皇子也不是第一次搶二殿下的功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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