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宣帝來到中門,翻身上馬,手握韁繩。
「陛下,陛下。」身後宦官喚道,一邊喚,一邊往這邊跑,一路慌張。
永宣帝漠然回首:「什麼事?」
「陛下,昆君正在往這趕,想送送您。」
昆君是宮中四如君之一,乃齊王生父,聽到他的名號,永宣帝目光微爍,仰頭望天。「不必。」
宦官跪地,想再求求:「陛下。」
「駕。」馬蹄噠噠,揚塵而去。
這日楊思煥在禮部忙到天黑才回家,兩個孩子都已睡下。
周世景坐在書房,挑了挑油燈燈花,看到院子裡慢慢走出一個清瘦的身影,就知道她回來了。
不動聲色地擱筆,踱到堂屋端了菜準備去熱,衣角卻被楊思煥抓住。
「我不吃。你陪我坐坐。」楊思煥說著,拍拍長凳上的空位。
「怎麼?是遇到什麼事了?」周世景就坐在她身邊。
她搖搖頭,那件事她不能告訴任何人,幾日之後,等帝君過完壽辰,她就該去恭陵巡察了。她抱著周世景胳膊,頭靠在他的肩上。
「怎麼了?」周世景溫聲又一次問道。「從昨天起,你就心事重重的樣子。」
「家裡人多了,我是想換個大點的宅子,上次去將軍府求藥,丟了大半家底,這會兒錢不夠了。」楊思煥苦笑。
周世景挑眉:「就為這事?」
楊思煥頷首。
周世景笑了笑,低頭摸著她的臉頰,輕聲問:「大概缺多少?」
楊思煥想了想,隨口說:「二百多兩。」她不會撒謊,怕周世景再問下去,便去洗澡了。
洗完澡心情舒暢許多,她穿著中衣躡手躡腳來到臥房,周世景已經睡下了。
他睡得很規矩,雙手緊貼著身側,仰面朝天,眉目恬淡。她悄悄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後獨坐床沿,悵然若失。
不知為何,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張珏。
那廝似乎是天生的政治家,朝中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她從來都是目標明確,主動出擊,譬如修典一事,人人避之不及,她倒好,竟主動要求加入。和她比起來,楊思煥就被動多了。
事事被動,被人牽著走。楊思煥望著窗外的圓月,回想自己近幾年走過的路,幾乎都不是自己想走的,別人叫她往哪走,她就往哪走,尤其是太女殿下。
仿佛從一開始,她的一切都被設定好了,她揉了揉眉心。
包庇貪官、替人填帳,殺友求榮,這類事件一旦開始,就會接二連三地出現,皇權之下血潮湧動,下一個又要殺誰?
不是的,不是的,她閉上眼睛,自己原本不想這樣的。
正在這時,一隻手搭在她的腰間,她猝不及防,不禁周身一顫。
周世景爬坐起來,從後面環住她。「還在為錢的事發愁?」
「我以為你睡了。」
「錢的事是小事,其他的,你不便告訴我,不說也無妨。」他溫聲說道,看著她濕漉漉的頭髮,隨手拿起一塊長布,給她輕輕擦拭。
楊思煥閉上眼睛,這種感覺很舒服,思緒也活絡起來。「帝君壽辰將近,我白天事多,顧不到家。打算買幾個侍從回來幫你們。」
周世景手下稍作停頓,思量之後才道:「嗯,也好。」
楊思煥勾著嘴角,突然轉身坐到他身上,勾起他的脖子,點著鼻尖嗔道:「你吃醋了?」
微弱的燭光下,周世景墨眉微挑,煞是俊朗。
「從何說起?」
「買侍從,又不是納小侍,你緊張了?」楊思煥低頭含住他的唇瓣,輕輕吮咬,呼吸都沉了幾分。
周世景怔了怔,才慢慢閉上眼睛。
她又開始輕啜他的脖頸,在他耳邊輕輕吹氣,突被他反身一壓,躺倒在床上。
次日清晨,楊思煥醒來時候發現枕邊壓了三百兩銀票,身邊人早已不見。
她連忙爬起來,上衣在床角,褲子在被窩裡,衣帶卻在床下。
手忙腳亂地穿著衣服,剛系好衣帶也顧不得穿鞋,光著腳板就往外跑。
周世景正在堂屋給安安穿衣,看見楊思煥打著赤腳從臥房跑出去,便叫住她:「你這是做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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