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都要化了。」她口乾舌燥地急著掛。
「少吃這些,」他總皺著眉,「多少不乾淨。」
蔣鋮將四果湯提在手裡,一邊一碗,步子都緩了些,怕灑。
再進小區時,一抬頭恰好撞進前面的兩道身影。
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他們原就挨得近,變形後更是纏在一起,經過拐角處,幾乎融成一體。
蔣鋮站在原地,等他們走得足夠遠時,他才被影子釋放出來,整個人重新映上淺黃色光亮。
他鬼使神差地跟著往前走。
剛一進單元門,兩部電梯閃著「維修」的紅色字樣,防火門則敞著。
消防梯里窸窸窣窣,似有人聲。
蔣鋮深吸一口氣,輕手輕腳地跟了上去。
剛上了兩層,他胸腔猛地一涼。
一聲嚶嚀輕飄飄地落下來。極淺,卻清晰。:
回聲在樓道里清凌凌地飄蕩,撞得他耳鼓膜發疼。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僵硬上移。
上衣邊沿正徐徐向上,一截藕白的腰肢映入眼帘,她大約是抬起了手臂,勾著面前人的脖頸。男人的指節微屈,與那抹纖細的腰輪廓吻合得天衣無縫。
邵昱年在她的腰眼上停了一會兒,半睜開眼,睥睨著樓梯轉角處。
那裡的夜色分外濃稠寂寥。
半層樓不到的地方,或許正在醞釀著一場暴戾。
即使看不清,他似乎也能想像出一雙暴起青筋的拳頭,冷刀子一般的眸光,幾乎有些發哆嗦的肩膀,以及鏽在原地不敢上前的腳步。
邵昱年眼角挑起了絲意趣,指尖輕輕滑過懷中顫慄的嬌軀,溫涼的胳臂漸漸將她圈緊。
他抬手擋在她腦後,像是在替她隔絕所有恨意。
同時也給那叢火苗加了把柴。
他故意親出了凹凸不平水聲,像氣泡水裡爭先恐後往上浮的氣泡,接觸到空氣時便啪地爆裂開。
又像滴灌硫酸,在五臟六腑上蟄出細細點點的孔洞。
鄭瀾被他頗為耐心地吮著,唇舌間的濕潤源源不斷。
潮熱的夏夜裡,這樣綿長細密的吻最是要不得。
會勾出許多東西。
譬如薄汗。
譬如情。欲。
她張開手指,揪住一點他的衣領,像是揪住了殘存的最後一點理智。
「邵昱年,夠了的……」
他剛剛是怎麼說的來著,晚安吻還是告別吻。
失真的名頭不重要。
她只覺得腿在發軟,抓著他就像抓著浮木,求他能帶自己逃開這片顛沛流離。
邵昱年銜著她的唇珠,舌尖溫柔地舔舐,分外憐愛地撫著她的臉。
「喜歡我嗎?」他突然問。
鄭瀾怔了怔。
他們之間從沒這麼直白過。
「喜歡我這樣吻你嗎?」
他聲音繾綣得像是在念散文詩,拇指輕輕刮過的耳骨,插進她發間攪弄。
她恍惚了片刻,覺得邵昱年像是慢慢長出枝蔓的藤,輕柔卻明確地錮住了她四肢。
她吊在他的頸上,生怕自己腳下一滑就癱軟下去,兩隻手臂緊緊繞著他,仿佛纏人的菟絲子。
「說話,鄭瀾。」
他似乎在誘著她開口,不厭其煩地啄她的唇。
「纏得這麼緊。」
「你喜歡的,對麼。」
「……對。」
「那說出來。」
他鼓勵她,仿佛是怕有人聽不清。
「我喜……喜歡。」
她意識和氣息一樣稀薄,被他溫淡的嗓音牽著走。
「比起你前男友呢?」他猛地狠戾了些,牙齒撞在她柔軟的唇瓣上,疼得她嗚地啜泣了一聲。
「我不知道,我忘了……」
她是真忘了。
她與蔣鋮已經許久沒有過熱吻。在分手前的相當長一段時間,他們之間的吻更像是例行公事的碰撞。
即使如此,回想起來仍覺得像是吃壞了東西。
那是酸掉的,變質的吻。
眼下的吻卻大不相同,讓她渾身像過電流一樣,冷一陣熱一陣,小腹不自覺地微微瑟縮了起來。
「忘了啊。」
「那就別記起來。」
他耐心地兌現,確確實實地在帶著她一遍遍練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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