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樓硯辭實在抱得太緊。
「先走。」
葉南徽寧肯放棄。
可費了這麼多功夫,臨到頭放棄,功虧一簣,狐妖娘子理解不了。
「為什麼?你不想拿回你的東西嗎?」狐妖娘子錯身,還未等葉南徽反應,便踏身入陣,「我幫你。」
也就在她抬腳入陣的瞬息,原本毫無反應的陣法突然大亮,地上的符文霎時像活過來一般,就要纏上狐妖娘子的小腿。
幸得葉南徽動作極快,掐訣起風,硬生生將狐妖娘子拖拽出來。
「你一早就知道這陣法有問題?」
「剛剛才確定。」葉南徽掃了眼那陣法,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方才恍惚間似乎看見樓硯辭長睫微動了一下。
「現在能走了?」葉南徽心中湧起不安,只想即刻出去。
「不…這陣法出自仙山,我們之中還有仙山之人還可以一試。」
狐妖娘子看向縮在一角瑟瑟發抖的白見月。
「我,我不是仙山之人,我是乾坤山弟子,你們忘了?」白見月縮成一團,極力抗拒著狐妖娘子將她帶到陣法邊緣。
只是她實在瘦弱,眼見就要被狐妖娘子扔進陣中,白見月只能死命纏抱著狐妖娘子的手,淚眼婆娑地看向葉南徽,聲音因害怕控制不住地變得尖利——
「別,別把我丟進去!我會死的!你殺了我,樓師兄不會放過你的!」
【你殺了我,硯辭不會放過你的!】
幾日之前,物妖的幻陣之中,她識海之中閃過的零碎畫面里,白清枝也是含淚這麼沖她說的。
醍醐灌頂。
葉南徽終於認出了這個眼神。
怪不得她方才瞧著這眼神就覺得眼熟,這世間,只看她一眼,便害怕得渾身發抖,還抖成個篩子的,除了白清枝,難尋第二人。
葉南徽飄到白見月跟前,仔細看了看,還是未察覺出易容的痕跡。
來不及深究,葉南徽瞟了一眼已經開始發亮的陣法,暫時制止了狐妖娘子的動作:「你認得此陣?」
白見月並不想回答,但狐妖娘子的手就要抽離,她整個人往下一晃,地上的符文已近在咫尺。
只能開了口——
「當年你死後……清枝仙子也跟著陷入沉睡…情況不容樂觀,山主說是因為你使了鬼蜮伎倆,讓清枝仙子與你命數相連,她一部分魂魄才會不知所蹤,樓師兄便開了這禁術,以你肉身為祭,為清枝仙子招魂。」
「只是此乃仙山禁術,樓師兄一時不慎,走火入魔,山主便只能暫時將其封在這裡,在此陣中,非施術者和受術者,不得入陣,一旦被符文纏身,必死無疑。」白見月說著看了眼狐妖娘子,「你方才已算是福大命大。」
在葉南徽眼神示意下,狐妖娘子鬆手將白見月放下來。
以自己的肉身為祭,招人還魂。
樓硯辭當年一柄春秋劍,殺她取丹;這次她飲下斷腸紅,沒了內丹,要救回白清枝,他也不是做不出來這種事。
「那葉珣是怎麼一回事?」
白見月咽了咽口水,咬著唇還是支支吾吾說了出來:「此陣功敗,樓師兄又另起了生魂離體之術……化為葉珣,入了凡間。」
葉南徽已經懶得在問葉珣的肉身從何而來。
「你進不去這陣,也拿不回你的肉身。」白見月縮了縮,「樓師兄知道我失蹤,肯定在尋我的路上了。」
仿佛是為了應和她所說的話,白見月話音落地,暗室之外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眼中一喜,跌跌撞撞朝門口跑去:「師兄,師兄,我在這——」里。
一句話未完,便被狐妖娘子捂住了嘴。
只是還是晚了一步,葉南徽能感覺到,外面的聲音短暫調整後,便迅速朝他們這邊而來。
葉南徽看著暗室里緊閉的大門,又想起那個窮書生娶親的故事。
這扇門恐怕是攔不住正趕來的那隻「鬼」。
她飄到白見月面前,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
她生於九幽,朝生暮死,不見天日是她的命數。
她不想死,千辛萬苦苟活至成年,得了肉身,屠盡九幽妖魔,拜入仙山。
然後因一時心動,一念不甘,死在一個人劍下十二次。
葉南徽伸出手,輕輕覆在白見月的雙眼之上,她的魂體漸漸與白見月的肉身交疊,白見月眼中的驚懼漸漸退去……
「南徽?」狐妖娘子有些不確定地喚她。
「是我,鬼上身而已,每個鬼都會的。」
只不過她的更厲害些而已,能強行占據金丹修士身體一盞茶的時間。
葉南徽走到陣法之前。
要想帶著狐妖娘子從樓硯辭手裡安然無恙地逃出去,她就必須拿回她的肉身。
白見月說此陣一開,非施術者和受術者不得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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