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若是因此落出馬腳,也顧不得許多了,樓硯辭還不能死在這裡。
……
……
……
受盡折磨,不得善終。
是啊,若是一劍封喉,他確實死得痛快。樓硯辭看向眼前之人,安靜地想,他的確不配擁有這樣的死法。
而要受盡折磨,能當得上這個詞的死法,只有一個——
「千刀萬剮。」她迎著他的眼神,說出了他心底的答案,唇角緩緩展露出了笑意,「看來我們想到一處去了。」
她的手順著他,握住春秋劍。
「第一劍,當斬此處。」
劍光划過,樓硯辭的右臂多出了道極深的傷口,汩汩鮮血從中湧出,匯入血池。
該是痛的。
劍刃在他的傷口中翻湧攪動,連劍刃划過筋骨的刺耳聲響都十分明晰。
但樓硯辭卻從心底生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快意,像是得到了難得的獎賞。
手臂、肩膀、腿骨、軀幹、腰腹……劍刃極快地在他周身留下或深或淺的傷痕。
血不斷流出,染紅了春秋劍,劍靈被壓制,只能發出悲鳴。
失血太多,直到他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她才停了下來。
「這就堅持不住了嗎?」她的聲音帶了些失望,「那就只能到這裡了。」
「不過,還有最後一件事。」
她的聲音難得露出些欣喜,劍刃重新落到他的右手手臂,她說:「本想留全屍給你的,可是……這隻手太礙眼了。」
「你死之前,我得斬下它。」
「只有這樣,你的罪孽才能勉強平息。」
樓硯辭看著自己的右手,滿眼的血跡更像是在昭示他的惡行。
「好。」
他說。
劍光閃過,落了下來。
可,偏了。
劍刃沒能斬下他的右臂。他一愣,朝打偏他劍刃的方向看去。
「樓硯辭!你當真是瘋了嗎?!」一聲厲喝,只見一道身影極快地朝他掠來,將他手中的春秋劍震開。
這人似乎來得很趕,髮絲上還沾染了些許塵霧。
「不准睡過去!」
她半跪在他面前,伸手拍了拍的臉,隨即又朝一旁大喊著什麼,她很著急,眉目間帶著怒意。
「他已經開始散瞳了!快!止血的丹藥趕緊送來!」
他努力想聽清她在說什麼,可卻始終像隔了一層水汽,模模糊糊,聽不分明。
但他能感覺得到,她的手是暖的。
即使是一觸即離,但卻是暖的。
「南徽,你還活著。」
他的聲音低不可聞,她擰著眉,靈力不斷湧進他的體內,氣息交纏之間,讓她聽到了這句話——
「廢話,你盼著我死嗎?」
她的聲音隱隱發抖,大約是被氣的。
當然不是,他從未如此慶幸她還活著。
他想這麼回答,可已經沒了多餘的力氣,只能伸手想再碰一碰她的臉。
萬幸,她並未躲開。
讓他能再次確認,的確,的確是暖的。
她的確還活著。
他長睫垂淚,落入她的掌心。
「別……別哭啊。」她的語氣驟然軟了下來,皺著眉,有些無措。
她對他總是嘴硬心軟。
他的心底陡然生出繾綣留念,繼而便是翻騰而來的陰暗渴望,他努力壓制著嘴裡的血氣,想說與她聽——
【南徽,不要可憐我。】
【只要你多給我一個眼神,我心裡隱秘卑劣的妄想便會再次滋生】
那個噁心東西,滿心滿眼都在叫囂著——
還是想接近她。
還是想糾纏她。
還是想與她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第56章 眼尾積紅,眸中蓄淚
葉南徽坐在地上,與樓硯辭相擁。
濃重的血腥氣將她裹挾,他周身傷口太多,除了一張臉還完好無損,其餘地方的傷口不少都深可見骨,因而即使已經替他勉強止住了血,但葉南徽仍然不敢動彈。
「南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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