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硯辭拂開謝淮的摺扇,長睫微垂,看著眼前的謝淮,聲音冷漠:「你既是天界上仙,南徽的天命註定,她的真身又怎麼會落到此界天道手中?」
「……」謝淮被樓硯辭的話堵住,良久才重新笑了笑,「總有諸多不便。」
「我欠她良多,你也欠得不少。」樓硯辭折身離開,「仙君……」
樓硯辭言辭之間儘是諷意:「聽上去也不過是無能之人。」
月色朦朧,樓硯辭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謝淮站在巷口垂眼看著月光倒映下的光影,半晌才輕輕笑了出來。
身後驀然多出個人:「仙君,那個凡人真是大不敬!屬下替您——」
謝淮伸手攔住:「也並未說錯,數萬年前,天門被九方斬斷,家中先輩隨九方一起同往凡間,如今,數萬年已過,我籌謀良久,才到今天這一步,確實稱得上……無能。」
謝淮說著笑意漸散:「不過,也還輪不到一個凡人置喙。」
他的眸里閃過殺意:「先讓他去辦事吧,要在此界天道搶東西,還是用他來辦最為方便。」
「說到底,我們的目的都是想讓南徽活下來而已。」
謝淮掐著掌心:「江臨城那邊的情況如何?」
他身後之人低頭應道:「一切準備就緒,只待仙君前去了。」
「好。」謝淮重新勾起唇角,「當年我說過要替慕家母女雪恨,自然不會食言,即刻前往吧。」
夜風呼嘯,轉眼之間,暗巷之中便沒了人影。
……
……
……
「楚方,你見著謝淮了嗎?」
一大清早,楚方還沒睡醒,就被葉南徽驚醒,迷迷糊糊揉了揉眼,又呆愣愣地坐了好一會兒,才應道:「謝公子?昨晚他說他有友人相邀,出門了啊。」
說完又看了看窗外的晨光,才後知後覺道:「怎麼,他還沒回來?」
葉南徽搖了搖頭:「有說去哪裡了嗎?」
楚方繼續搖頭,她那個時候剛把葉南徽的備選夫婿們送走,心虛都來不及,哪裡顧得上去盤問謝淮。
「你別急,你別急。」楚方打了個哈欠,從被褥里鑽出來,「約摸是喝得晚了,或者起了個大早,出門去了。你說你,平日裡對人家謝公子毫不關心,這會兒人沒回來,你又著急上了。」
葉南徽擰起眉頭沒說話。
她本來今日一早是打算直接去和謝淮攤牌的,謝淮的家世來歷,她一定要了解得清清楚楚,術法都掐在手中了。
想著謝淮若是有隱瞞,敬酒不吃吃罰酒,她不介意動用武力,可一早過去卻撲了個空。
想著謝淮人肯定是沒事兒,否則她識海之中與謝淮結下血契時,留下的他的血一定會有反應,即便血契沒有生效,命書也會有異常。
難不成昨日動靜還是大了些,讓人給跑了?
葉南徽擰眉,想著要不乾脆在無暮城偷摸抓個修士,讓她幫忙算算謝淮的位置?正計劃著,便聽到宅外有人敲門。
一聲一聲地響,很是著急。
葉南徽前去開了門。
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昨日來參加選夫婿的那位清秀公子。
葉南徽正要將人往裡面引。
那位清秀公子卻連連擺手,臉色尤其難看:「葉……葉姑娘不必了,我只是來和你通個信的。」
「什麼信?」葉南徽有些不解。
「昨晚……我在你家後巷……看到你的夫婿似乎是被妖邪給擄走了。」像是回想起什麼可怕的場景,那位清秀公子的眼神慢慢呆滯,「我本想去尋仙山的仙君幫忙……但但想了一晚,還是覺得得先來和你們知會一聲。」
說著這位公子從懷裡摸出一個小木牌,遞給葉南徽:「這是那妖邪身上掉下來的。」
葉南徽從他手裡接過,翻過來一看,只見那木牌寫著江臨城風袁風幾個字。
不由地眉頭一皺,又是江臨城。
「你怎麼知道被擄走的是我們楚宅的人?」
聽到葉南徽問話,那清秀公子撓了撓臉,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地解釋:「昨夜,楚姑娘送我們出來時,恰好撞上了你的夫婿,被攔下問了幾句,因而認得。」
「本想著替葉姑娘解釋一下,折返回去時,這才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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