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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是百媚生春魂自亂,三峰前采骨都融。

她先前在外頭小院隔著屏風見的那些穢情花樣,他是全不會的,但他的狂猛悍厲,卻令她魂顫心驚。

尾音飄散, 她腰間環著的長臂霎時收緊,男人的呼吸沉重,他與她貼得更近, 下一瞬又吻到一處,少女細白的指換了方向,伸向自己柔軟的衣襟。

她身上穿的本就是寬鬆舒適的絲裙,不似白日裝束一層疊著一層, 很快,她食指挑著一根細細的絲帶,牽出了衣領,細帶連著一塊小布,從最內里被抽出來。

輕喘著氣,她稍離身,在他的雙眼半睜之時,帶著女子酥膩體香的柔軟粉緞覆在了他的面上,壓著他挺直的鼻廝磨滑動。

「好硯郎,香不香?」她眸中氤氳,輕軟著聲問。

-

福明站在書房外廊下,目不斜視,另一頭是面如土色的忠伯。

方才敲完門,裡頭毫無回應,但他們總不能闖進去,只好繼續等著。

忠伯來回踱步,過了半盞茶,忍不住走到表情有些僵硬的福明面前:「你趕緊再去催催!」

福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您是嫌我挨的棍子還不夠嗎?要催您自己去催!」

「你年紀輕輕的挨幾下沒兩天活蹦亂跳了,我這把老骨頭挨一下就完了!」忠伯怒瞪他,隨即又壓著聲音,「侯爺從未如此,如此……!一個不慎,整個侯府的名聲就都——」

福明放低聲打斷他:「您老還是別操這個心了,若是侯爺真的有意,又豈是你我攔得住的?」

「此事能瞞一時,能瞞一世嗎?要是讓太夫人和大郎君知道了……」

聽見這話,福明眼一橫,當即反問:「侯爺此刻瞞著,難不成您覺得是因為怕了太夫人,怕了大郎君?」

他們侯爺是在祖父母膝下養大的,和老太君這個親娘都不是十分親近,和老侯爺就更加了,像上下屬多過像父子,性情天生就冷淡。

當年北境惡戰,殺過多少蠻夷外敵,見過多少人間慘禍,他清晰記得,每回守城攻戰歸來,侯爺的衣發軀體、身上鎧甲披風,全都被血浸透,一步一落,那沖天血腥,便是喝著清水都恍惚像是在飲人血。

這樣剛硬狠厲的人,怎會懼怕世俗的眼光。

忠伯哽住無言,福明接著說:「上回您說為著老侯爺,無論如何也得勸上一勸,好,我聽您的,盡力勸了,結果如何您老也看見了。何苦再去做那無用功?侯爺要做什麼,你我照辦便是,別再猜度主子的想法,您要是不想在主院裡伺候了,您往裡請,可別再拉上我。」

此話已經像是警告,忠伯是主院的老人,年輕時伺候的是先鎮北侯,也算是看著謝硯深到大的,但服侍年歲再長的下人,也還是下人,怎能逾越本分。

忠伯臉色難看了些,過了片刻,深深嘆了口氣:「……是我糊塗了。」

福明挑眉:「您明白就好。」

「玉姑娘一時半會估摸著出不來,珠玉院那邊不全是姑娘帶來的人,您快去處理了那廂吧,別出什麼差錯。」

忠伯喪著臉點頭,隨後抬步離開。

福明深呼出一口氣,站回原處。

他心下剛平復些,下一刻,身側透出的書房燭光竟滅了大半,廊下瞬時暗了許多。

倏地轉頭看去。

不多時,一陣器物墜地的悶響隱隱傳出來,隨後是女子的細碎吟喘聲,婉轉黏膩。

福明臉色一變,立時幾步走入院中,臂一揮,院子裡其餘人快步走遠。

-

月上中天,書房大門打開。

男人披著玄色長袍,半敞,露出的肌體僨張,泛著激烈的紅,覆有薄薄水汗。

鬢髮繚亂,面上有松解的慵意。

「備水。」

「是!」

-

護國公府。

一襲金邊紅裙鋪散在廊下,裙裝的主人被凍得抑制不住發抖,雙手垂在身側,攥成拳,捏緊。

身後落雪的院中,兩名婢女趴在刑凳上,衣衫遍是鮮血,已經暈死過去。

「你可知錯?!」任保盯著眼前跪地的女子,面容已經隱約猙獰,帶著滔天怒意暴喝。

任智妤雙眼通紅,咬緊牙,臉容都跟著不甘顫動:「我沒錯。」

一字一字,從牙縫中擠出。

「好,好!」任保怒笑著,手臂再揚起,狠狠再一鞭抽在她身上!

任智妤疼得渾身一抖,但依舊不肯服軟,目光熠熠,抿著唇瞪向上方。

任保怒氣更甚,不再留手,手中鞭迅疾揮下,沉鞭不斷刮在她身上,任智妤終於忍不住痛叫出聲,不受控制地向前伏身,十指幾乎要摳入廊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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