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嫡之爭時,淑妃為平武帝擋了三刀,兩刀捅進了腹中,還有一刀劃在了額角,她命大,活了下來。
平武帝登基後,力排眾議,給了她四妃的尊榮,淑妃雖然沒有秦貴妃那樣的盛勢專寵,但論起與平武帝之間的默契,貴妃遠不及她。
十皇子性情柔和,乖巧懂事,也很得聖心,原本,平武帝已經為他挑好了一塊最富庶的封地。
任皇后在長樂宮前跪了五日,平武帝一眼都沒有來瞧過,後宮動盪,前朝也跟著亂了起來,甚至有本上奏,言道皇后無德,戕害皇子,應廢之。
朝局一片混亂,最後,任皇后依舊坐在鳳座之上,只是由秦貴妃代掌六宮,而承王立為太子的事,就像落入沙堆的清水,了無聲息了。
羽儀皺著眉,輕聲:「當時陛下其實並非不相信娘娘,只是……」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任皇后打斷她,眼中極冷,「本宮隱忍到如今,也膩了。」
「是時候讓秦氏嘗嘗當年親手種下的苦果了。」
羽儀卻還有些憂慮:「娘娘,宮裡頭有太后,淑妃心無城府,要得手怕是很難,是否要派人幫她一把?」
聽見此話,任皇后的唇角反而勾起:「不必。」
「若使詭譎暗計,淑妃的確難以攻破永樂宮,但別忘了,她只是個沒有腦子,只會發瘋發狂的無謀婦人。」
匹夫一怒,也能血濺五步。
第68章 密信
大昀有制, 京城百官除了上常朝,每月還需著正服以朝朔望,初一為朔朝, 十五為望朝。
辰月初一,午時末,朔朝畢。
宮門大開, 身著數色朝服的官員們從門內走出,多是神色凝重,三五個走在一起,低頭言語。
半個時辰過去, 各家各府候在宮門外的車馬已經陸續離去, 小黃門腳步輕快出了宮門, 一路跑到北邊角林立數匹大馬的地方。
「郎君有禮了, 今日朝上有要事, 陛下留了侯爺和幾位將軍在御書房,怕是一時半會兒出不來,還要多些時辰,陛下身邊的錢公公命我來傳個信。」小黃門笑著說完。
福明領著府中護衛,原本等得焦急,聽完之後終於鬆了口氣。
「辛苦您跑這一趟, 還勞煩替侯府謝過錢公公。」福明拱手,隨後從袖中掏出東西,塞進面前人手中。
錢禮是平武帝身邊的太監總管, 這小黃門瞧著也是他的徒子徒孫,自然不能怠慢了。
小黃門笑意更濃,客套一番過後,轉身離去。
一直到了申時, 終於又有幾道人影從宮門走出。
一行人俱是腳步沉穩,身形高大的武將,為首者官服深紫,繡麒麟紋,面容冷淡,身旁其餘人你一言我一語,他聽著,不置一詞。
末了,武將們行禮離去,福明才牽著馬上前:
「侯爺。」
謝硯深翻身上了踏雪烏騅,未發一言,揚鞭策馬,朝侯府方向疾馳而去。
身後眾衛連忙驅馬跟上。
-
珠玉院、
小門門外傳來響動,半晌,門閂打開,開了一條小縫。
關嬤嬤朝外望去,只看見忠伯枯皺的臉。
「今日朝中有要事,侯爺無暇分身,差我來傳個信,讓姑娘在珠玉院好生歇息,不必擔憂。」他低聲快速說完。
關嬤嬤眼中微閃,點了點頭:「明白,辛苦大管事了。」
…
夜色漸起,福明站在院中,眼神向周圍一掃,護衛長心領神會,手朝身後一揮,小廝全部退出,增加一倍的守衛密布主院要道。
塘沽白自屋頂飛來,落入檐下男子掌中,黑雨點雙瞳發著幽亮。
手上快速解開信鴿腳上精鐵信筒,而後揚臂放歸。
…
密信閱過,被擲入火中,赤紅漸漸吞噬帛上墨字。
謝硯深站在香鼎邊,冷聲:「曹義傳信,已經掌握了暴亂匪首所在,預判數日後這群人應該還會有所行動,動亂有疑,異處未曾一同稟報回朝,只密信侯府。」
曹義,大昀安夷將軍,風峽關守將。
福明點頭:「曹將軍替侯爺守著風峽關,想來不會出什麼大事。但……承王那邊,恐怕還有後手,今日朝上只是個前兆。」
早朝時,有本上奏,北境突發暴亂,規模不小,死了上百官兵,目前已被鎮壓,只是匪首逃脫,不知下落,尚在追捕當中。
朝後,平武帝將謝硯深一眾武將留下,便是為的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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