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的時候沒說話,走的時候也沒說話,姑娘您一直睡著,說明侯爺進您的房裡也沒叫您。」
竹扇頓了頓,又面帶糾結說,「興許,侯爺只是多日沒回來,急著想看看您,是奴婢小題大做了?」
「有打聽到他回府後最先去了哪裡嗎?」
「有,有!去問了園子的人還有大門的門房,說侯爺是午時和謝濱大人一起回府的,一回來就去了潤安堂見王太夫人,呆了半個時辰才出來,算著時間,侯爺是一出潤安堂,就直奔咱們這了。」
聽完她的話,玉憐脂的面色卻沉了下來,垂眸靜思。
「姑娘?」好一會兒,竹扇忍不住輕聲喚她,「怎麼了?」
玉憐脂抿唇,許久後搖了搖頭,抬起眼:「……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不等竹扇說話,又吩咐:「替我梳洗更衣。」
玉氏伺候年頭久的老人大部分都撤出了京城,只留下最緊要的人手,竹扇和另外兩個婆子是專門負責玉憐脂的飲食的,因而計劃著最後一批離開。
雖然常年在膳房裡做活,但竹扇對為主子梳妝換衣的事也算上手,玉憐脂去主院向來也不施什麼粉黛,不到兩刻鐘就準備好了。
出了寢屋一路走到小門,掛在門上的重鎖卸下,竹扇在旁撐起傘擋雪,兩人一前一後步入竹林小道。
下了雪地上難免濕滑,玉憐脂走得很慢,微微低著頭,眼神有些放空。
心裡想著事情,時間就過得格外快,傘上落滿一層薄雪的時候,主院隱蔽的後門已經在十步之外了。
門上的銅環沉重,手握上去,刺骨的冰涼。
玉憐脂被凍得倏然皺眉,但沒耽擱,小臂擺動,握著銅環連著敲了四下,門立刻開了。
開門的是主院裡負責伺候她的大丫鬟青娘。
青娘滿面驚愕地探身出來,說話間忙不迭把她迎進去:
「這天寒地凍的,姑娘怎麼自己就過來了?侯爺也沒說您要來……」
玉憐脂輕笑:「怎麼,他不下令,我就不能來了?」
說著,朝門外的竹扇擺了擺手,示意她回去。
青娘哪敢回這話,連忙賠笑:「姑娘這說的哪的話,您親自過來,侯爺肯定高興極了,只是怕您凍著,奴婢立刻讓人給您做暖身湯去。」
後門關閉,青娘引著玉憐脂走入廊下,地龍的暖熱瞬間撲滅她一路過來的寒氣。
「他呢?」
「侯爺半個時辰前練完槍,沐浴過了,現在在書房裡,廚房快備好晚膳了。」
「練槍?」玉憐脂偏首,疑惑道,「這個時辰練什麼槍?他往日都是晨起練武啊。」
聽見她問,青娘只能笑著搖頭:「這,這奴婢就不知道了。」
主子行事,他們做下人的自然不能過問。
玉憐脂沒為難她,斂下眼中淡淡冷意。
主院規矩一向森嚴,走去書房的路上,各處都有僕下在灑掃,但動作又快又輕,眼睛看過去人倒是不算少,耳朵里卻聽不見什麼聲響。
到了書房小院門口,迎上來的是忠伯,臉上沒有意外的神色,大抵她進主院後門的時候,就有另外的下人跑來通報了。
「玉姑娘,」忠伯還是如往常一樣,嚴肅不帶笑影,
「侯爺正在書房處理公事,讓老奴來同您說一聲,請您先去偏廳等著,過會兒用晚膳,侯爺就會去見您的。」
他的話說完,這個時候,即便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青娘都感覺到了奇怪,連忙低下眼。
這是第一次,謝硯深不肯見她,往常就算他在處理軍務,也會親自出來,看著下人護她離開的。
玉憐脂唇角的弧度沒有變化,眼睛不著痕跡微微眯起:「處理公務?」
忠伯面色不動:「侯爺方才回府,公務繁忙。」
頓了一下,又冷聲道:「姑娘應該多理解些才是,侯府有侯府的規矩,主院也有主院的章程,也不好總是獨為了誰破例。」
玉憐脂看著擋在身前的忠伯,笑意更濃了。
這位主院的管事一直對她和謝硯深之間的關係有所不滿,她是知道的,只不過以往她沒把他放在眼裡。
沒想到現在,謝硯深會讓他來攔她,還敢言語裡暗帶著些教訓她的意思。
忠伯是主院歷經兩代侯爺的大管事,家主的心腹,說句誅心的,未來侯府真有了主母,也是要對他禮敬三分的,畢竟是忠心服侍了幾十年的老人,而她現在沒名沒分,按理說,更應該小心應對他才是。
端看他現在頗有些趾高氣昂的冷漠作態,便能知道他自己心裡多少也是這麼想的。
玉憐脂神色柔和,輕步走上台階,繼續靠近書房院子的大門。
忠伯眉頭立刻皺緊:「玉姑娘,侯爺說了……」
「啪!」枯樹皮一樣的臉被猝不及防扇得一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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