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嘆了口氣:「甭說四五位,要不是容師兄發現及時,卒韞師兄與浮玉立刻將事情告知長老,否則會危及更多弟子性命,但苦了祝余師兄,被長老大罰了。」
祝余?
溫離記得清楚,先前在谷口見過一面,看他的模樣職責應當是締造和看管幻境。
「那我留下來照顧江兄吧,溫師妹也好回去休息一下。」沈倚樓自告奮勇。
溫離對他投來不信任的眼神,惱的沈倚樓下意識拔高了音量:「我雖是蓬萊的少主,但我也是從小摸爬滾打、浴血廝殺出來的,絕不是那種養尊處優的人。」
溫離毫不留情的戳穿他:「我只是怕你在這裡擋了司師姐的路。」
沈倚樓是醫修,但又不像醫修。
他說自己是新手起步,手疏罷了,但除去貼身帶的那些丹藥東西,他也沒有別的本事。
「我分明是跟著司師姐學習學習。」沈倚樓不甘示弱。
溫離從司羽那處拿了些有助於強身健體的丹藥,這才離開。
臨行前還特地囑咐沈倚樓,她晚些時候會來看望江不眠,叫他可要好好照顧著。
溫離也是為了沈倚樓好,畢竟江不眠可是人皇的太子,若是出了問題,人皇一怒之下鬧到太虛宗來,她們這些負距離接觸的人,定是第一個倒霉的。
但沈倚樓也是個缺心眼兒,司羽所處的藥堂,來往的弟子多了些,他忙著臨時抱佛腳學本事,竟將江不眠忘在一旁。
惹得司羽一陣牢騷,又將他趕了出去,不讓他跟著看。
沈倚樓雖是滿心不願,但總歸不敢鬧騰,只好規矩的守在江不眠身側,盼星星盼月亮,想把溫離盼過來,好供他解解悶。
*
溫離正欲將從司羽那側得來的丹藥取個小瓶兒裝起來,以備不時之需,卻意外等來了位不速之客。
那人只叩了一聲門,行為舉止極為克制。
溫離以為是孟時清過來,頗有些疲倦的走過去,手搭在門閂之上,又突然起了心思。
反正也是聽孟時清說些有的沒的,那她若是不出聲,他以為她不在屋子裡隨後離開倒也可能。
她這般想著便想轉身離開,卻不曾想隨著她的動作,門閂應聲掉落在地,木門被風輕輕推開。
何著門閂就是個擺設......
溫離無語:「主人沒開門,你自己將門打開是沒禮貌的。」
待看清門後站著冷著臉的容闕時,她仰起頭看著彩霞遮天、如同一團熊熊烈火燒紅了半邊天,但即使如此,卻依舊看清天色為早,並不是讓人睡覺做夢之時。
「奇怪,這也沒到晚上啊,我怎麼就做夢了?」
她寧可相信是自己做噩夢,也不願相信自己門外水靈靈的站著那麼大一個人。
溫離作勢又揉了揉眼睛,衣裙隨著她的動作翩翩起舞,她喜歡帶著滿頭花飾,也鍾愛在身上掛著些玉佩吊墜。
但她不喜歡掛香囊,總是覺得香囊的味道過於刺鼻。
容闕慢慢從她盈盈一握的柳腰上挪開眼。
正所謂並沒有掛著香囊,為何他偏偏就聞了見那股子香的膩的味道。
像是桂花,又摻雜著些海棠花的味道。
不過雖是膩人,卻不煩人。
溫離確認了百八十遍,終於是耗盡了他所有耐性,並不等她開口相迎,他硬是擠著她進來。
房如其人,看似花里胡哨的,實則什麼都沒有,光有其表,但很是簡潔,除去一些桌椅書案再沒有多的東西,且這屋子裡頭的主人一日未歸,屋子裡的東西原封不動。
自然知道溫離不會請他去坐下,他就自顧自坐在圓凳上,指骨有規律的敲在桌上,目光沒從她身上挪開一分,盯得溫離十分不自在。
溫離不敢靠近他,離得遠遠的:「不知容師兄來此,是為何事?」
奇了怪了,分明是在她屋子裡待著,怎的容闕這廝要比她還要像個主人,光是坐在那兒遞個眼神出來,讓人如芒在背,恨不得遁地逃一了百了。
他悠悠抬眸,黑眸像是蓋著層霧氣,掩住其中情感,朦朧間越是吸引人看去,偏偏越容易陷入其中。
溫離默默挪開了眼,「這裡是我家。」
也不知今兒容闕是哪裡抽風,從進門到現在一句話也沒說。
「怎麼容師兄啞巴了?」
只是她越看越覺得容闕的眼神十分不對,不像是在盯著她的衣裳或是臉看,反而像是在盯著她的手?
對!
溫離清晰感受到他眼底幾欲噴涌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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