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殺也不遲。」
他聲如寒冰,作勢便要起身往外去。
小四忙的躥上窗欞邊,企圖藏匿自己的氣息。
可方才還寒意森森的人,卻突然安靜下來,跌坐在圈椅之中,像是受到什麼巨大的刺激,單手撐在額間,修長的玉指蓋過半張臉,只露出殷紅的薄唇彎起,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著,即使是萬分壓抑,仍是溢出清脆的笑聲。
攤在桌案上的玉簡里,一行字清晰浮現。
【不好意思,剛才有個煩人精來找我,我已經應付掉啦,你剛才說什麼呀,玉簡只顯示了一半唉。】
「哼。」他愉悅的彎起黑眸,鼻間不屑的出聲。
遲遲回道:【是孟時清嗎?】
母簡回復:【是啊,你這都猜到啦!】
溫離又洋洋灑灑將她是如何將鎏金茶盞贈與孟時清的事描繪一遍。
最後十分留念的補上:【我只是客氣一下嘛,嗚嗚嗚,我的茶盞!】
容闕面色由陰轉晴,心裡頭那點兒冷意也緩緩散去。
他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情緒似乎變動的太快,幾乎已經被溫離牽著走。
為何。
為何?
分明與玉簡相隔,到底是從何時起,情緒可以被她隨意操控。
【下一次我送你一套更好的。】
溫離美滋滋的笑出聲,在榻上轉了一圈,這才回道:「嗯......這怎麼好意思呀!」
【若是你不要的話......】
他這廂還未將字寫完,那邊溫離已經搶先一步說道:「要,既然是你送給我的,那當然可以接下啊,只是既然你送我東西,我也要回禮給你呀。」
看著這段話,容闕不受控制的想起下午與孟時清劍鋒相交之時,那精美秀麗的劍穗。
心口微微跳動,他不受控制的寫:【劍穗,那你送我劍穗吧。】
遲遲醒悟,又覺得此舉有些幼稚。說不定孟時清的劍穗並不是溫離所送呢?
「好,不過你可能要等一段時間,因為我不會,可能還要學一學。」她答應的很快,並沒有留給他反悔的機會。
容闕抑制不住想要翹起的唇角,就連著窗外的合歡花在這一刻盡數綻放。
窗欞邊的小四察覺到熟悉的情感波動,生無可戀的轉了轉腦袋。
許是玉簡之後的溫離過於縱容,容闕問出埋在心底的問題:【你......方才同那煩人精去做什麼了?】
溫離支著下巴,雖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問,但還是毫無保留的說:「他帶我出去走了走,然後進入到一片滿是螢火的草地,就欣賞了一會兒螢火就回來了。」
容闕藏有私心:【那之後呢,有沒有碰到什麼人?】
【有啊,碰到容闕那狗......】
【好了,我知道了,不必說了。】容闕及時止損,這才讓溫離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完。
他有些氣惱,卻又啞口無言。
落到今日的地步,全然都是因為他自己。
溫離不明所以:【怎麼不說啦?我還沒開始罵呢。】
容闕:「.......」
半晌,回復道:【那你罵吧,我聽著,他是不是又做什麼讓你討厭的事情了?】
【不,他不用做什麼事情,簡單的站在那裡就夠讓人討厭了。】
容闕:【你討厭他還是討厭孟時清?】
溫離犯難:【一定要選一個嘛?這兩個簡直不分伯仲啊。】
「不、分、伯、仲?」
四個字在他舌尖緩緩滾出。
【孟時清。】溫離細細回想二人的細節,最後得出結論:【他總是神出鬼沒,而且好像在監視我,且我在很多地方都見過他,他實在太複雜了。】
容闕忽然變得如沐春風,甚至連臉色都軟了幾分。
她更討厭孟時清,那便寓意著,她喜歡他勝過於孟時清。
【嗯,你說得對,以後要離他遠一點,切不能與他靠得太近,以免他打起壞心思。】
溫離長長打了個哈欠:【你說得對,我得找個機會從紫薇峰搬走,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將試煉過了,你知道忘憂谷什麼時候會再開嗎?也不知道這個魔修有沒有被抓到。為何像忘憂谷那樣試煉境地,都能混入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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