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有大礙。」江逢春輕聲道,語氣空空顯得有些無力。
裴束擰眉,「他們說你昨日夜裡又偷跑了?」
帷幔後的少女動動身子, 有些心虛卻又強裝鎮定的開口:「什麼偷跑, 我只是隨處逛逛, 難不成這都要管我?」
裴束氣的極了, 唇角崩成一條直線, 眼底翻騰著滾滾怒氣, 似在惱江逢春, 偏又說不出狠話。
由此陷入一片死寂。
幸好大夫收手起身, 同裴束道:「將軍,小姐寒氣入體, 又受了些驚嚇, 手腳發涼,頭暈目眩,從而不舒服的緊。」
「沒那麼......」江逢春本想反駁一番,卻又怕裴束愈發生氣, 又只好將話吞進肚子裡。
大夫寫了方子交於下人去抓藥, 隨後馬不停蹄的離開此處。
待他一走,房內便只剩下她與全程一言不發的裴束。
裴束久久不說話,也不曾動作,久而久之, 江逢春便以為他已經離開,登時脾氣就上來了, 掀開床幔,「裴束, 你個木頭樁子!」
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裴束就站在她床側,手中還端著一杯方才沏好的茶,茶水上熱氣氤氳騰升,半遮半掩他眼底神色。
「你不是走了嗎?」江逢春抱著胳膊,不準備接過茶水。
她探出床幔,露出半截身子,被褥滑下,她身上只穿著件單薄的里衣。
裴束眉頭又緊了幾分,「躺回去。」
江逢春櫻唇一憋,「你管我。」
又是一陣沉默。
久到江逢春以為裴束又變成了啞巴,房內才悠悠響起他的聲音。
「不聽話就回去。」
江逢春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將身上的被褥掀開,掙扎著就要從床上下來,憤憤道,「回去就回去,你以為本宮稀罕?我告訴你裴束,今天回去,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你就和你的兵過去吧,隨便你,你以後死在塞外,我也不會再給你寫信,不會讓人給你送好吃的好喝的,不會在府門口等你回來,那就恩斷義絕唄,誰不會啊。」
她頭腦發昏,腳還沒觸地身子就差些栽倒在地,肩上傳來沉重的束縛感,她想也沒想便掙脫開,回頭瞪著裴束。
「天下之大,定有可以容納我的地方,就不在這裡委屈你了!」
裴束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有些無奈又慌亂,將她桎梏在懷中,待她冷靜後道,「你分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江逢春瞪著他,「你自己說的,你要送我回去,冤枉你了是?」
裴束不自覺軟了聲音,「你不注重自己身子,還不允許我說你了嗎?」
「哼。」江逢春扭頭不理他。
裴束道,「殿下同裴某有十年交情,裴某的為人你是清楚的很,我向來不會說話。每一次得勝歸來,最期盼的便是在府外見到等候良久的公主。」
江逢春別開眼,耳側爬起不自然的紅,「哦。」
裴束溫聲道,「滿意了?」
江逢春不答。
裴束最為清楚不過,握著江逢春的手將她引上榻,「大夫說你受了驚嚇,是怎麼一回事?」
「我又夢見那一晚了。」江逢春顫抖著手,「分明是長著人樣,但卻輕而易舉便能將他們的心剖出。」
「都是假的,太醫說你是落水驚嚇過度了。」裴束攬住她的肩膀,「不要多想。」
江逢春十歲的時候差點溺死。
如果不是裴束,她現下早已命喪黃泉。
那日夜裡的景象她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她夜裡端著課業去尋母后,遲遲不見皇后的身影,便在殿中尋找起來,一路走到偏殿。
燈火搖曳印在血紅的牆上,三個宮女被人挖去了心,驚恐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舌眼突出,死不瞑目。
而在她們的影子前,是一個長發飄飄的女人 ,那人身側伏著一個豹子,正大口大口的吃著心。
江逢春死死捂住嘴,躲在花叢中試圖掩藏她的氣息。
就在她自以為鬆了口氣時,那正吃著心肺的豹子突然抬頭看來,黑洞洞的眼睛裡,泛著綠幽幽的光。
她一驚,慌亂掙扎間滑進池子裡,巨大的掙扎聲在黑夜裡清晰,可卻沒有人來救她。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被人從池子裡撈了出來。
裴束那時還年少,不過十歲的年紀,卻依舊像模像樣的穿著鎧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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