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敢往前去打擾他。
許殷默來我房間找我,我和他說了卉卉阿姨老屋的事情。
「我叫幾個人跟我一塊兒去老屋。打掃個房子,算什麼難事兒。」許殷默說,「你怎麼不喊上你哥?」
我老實說:「剛才我去找他,看見一個女人從他房間裡出來。」
「所以你怕了?怕他喜歡女人,不要你?」
「嗯,咪咪姐說過,他以前是不喜歡男人的。所以我有心理準備。」
許殷默生氣了,他拉著我往門口走:「你有什麼心理準備?你的心理準備就是自己一個人瞎想?你不確定他喜不喜歡女人,你就去問他,他還能騙你嗎?我跟你講,你就用你那雙眼睛盯著章言禮,他要是敢在這種情況下對你撒謊,我許殷默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不用。」我甩開他,「無論他喜不喜歡女人,喜不喜歡我,他都是我哥。我沒有必要知道這些。」
「你該去問他,你不能這麼不清不楚地就跟他。你懂不懂?在我們這個圈子裡,不求名分,一直跟一個男人同居,企圖產生親密關係的人,都叫跟。什麼叫『跟』呢?通常意義上來講,就是被包養的情人。在我、咪咪姐、樂樂哥和苟全的眼裡,你們本來就不是兄弟,你又喜歡他,他也明白你的心意,你一直跟他生活在一起,這就叫『跟』,就是情人。」許殷默說了很長的一段話。
「我沒有跟他。」我解釋,「他不會讓我跟他。」尤其是以情人的名義。
章言禮在我的門口敲門。我不知道他聽見了多少,開門後,我把章卉阿姨說的清理老屋的事情,和他講了。
「卉卉阿姨說,要我們打掃好她的老屋。地址我有發到你的手機里。」我說。
章言禮說:「好,你先下樓等我,我等一下去取車。」
橫覃島的空氣比海城要更潮濕悶熱,天空藍得像寶石,沙灘金黃,像掰碎了的餅乾沫。章言禮約二十分鐘後才下來。
在章言禮的車上,許殷默給我發消息:【蘑菇!你真的有戲!相信我!】
車載音樂在播放范曉萱的《雪人》,盛夏的天氣里,如果真的有雪人,肯定早已經融化。
「Merrwww.loushuwu.ccas to www.loushuwu.ccwww.loushuwu.ccan
我痴痴, 痴痴地等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拼出你我的緣分
我的愛因你而生
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
橫覃島上的天氣,比海城還要多變。濕潤又溫熱的氣候,讓人心癢難耐。
到傍晚,許多水蛾會將路燈的光線遮罩起來,蛾子透明的翅膀被屋檐下的蜘蛛網黏住,雲會像很柔軟的白色巧克力曲奇,被大風掰開揉碎,悶在黛青的山崗里。
莫奈色系的雲朵變成清透的雨,被送到海岸線的鞭毛藻身邊,蠶食乾淨,只剩下沙灘上乾癟的金色沙子殘骸。
章言禮坐在屋檐下和我講:「這房子,其實是我媽媽的,但我媽媽離開後,為了怕我爸打這房子的主意,就把房子過戶到我姑媽名下。」
「為什麼不給你?」
「要是房子給了我,我爸肯定逼著我把房子賣了。這房子是我媽媽和外公外婆住的地方,我媽不想賣掉。我爸爸管不了我姑媽,所以我媽才把房子給她。」
「但是我二叔也是賭徒,他肯定會打這房子的主意。」我說。
「所以姑媽打算趁著這次她和我都在橫覃,把房子還給我。」章言禮說。
打掃完畢,隔壁人家端來一盤苦螺過來,敲敲門,問我們是誰,得知姓名後,很高興地說起自己以前和章言禮媽媽的事情。
「你媽呢?」他問。
「去世了。」章言禮說。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章言禮遞給他一根煙,大伯把煙夾在耳後,說章言禮的煙好抽,問他還有沒有多的香菸,於是章言禮又給了他兩根。
我們坐在屋檐下,等雨停,一邊用竹籤挑苦螺里的螺肉吃。
章言禮在玩手機,他打開開心農場,開始收割他的麥子、蘑菇、甘蔗、草莓、紫甘藍、香蕉、棉花和蘋果等。倉庫滿了,他又氪了鑽石進行擴容。
遊戲裡穿紅裙子、戴紅頭巾的小女孩Jenny告訴他,馬上就要到收穫節了,需要準備許多的麵包用來滿足收穫節的訂單。於是章言禮購買了更多的土地,種植了許多金燦燦的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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