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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琅,我比你懂男人。」

沈琅懶得理他,薛鷙見他這樣,乾脆上前一把抓住他手腕:「算我求你,別去。」

「好……」沈琅仰頭盯住他眼,「就算他另有所圖,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願意和誰,你管得著嗎?你以為你是誰?」

「滾開!」沈琅說完便重重甩開他手。

薛鷙有點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但也只是看,看著這個眼角眉梢都顯得無比冷漠的人,他的心裡徒然生出了一種困惑。

「我就這麼招你煩?」

沈琅沒理他。

……

吃早飯的時候沈琅沒看見薛鷙。

就算是臉皮再厚的人,也不可能受得了那樣的冷待。他猜這個人今日總該死心回去了,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三年之前就該散了。

又或者從一開始就不該相遇。

金鳳兒見他用湯匙在碗裡攪了半天,只是不吃:「哥兒又沒胃口?今日廚下還熬了綠豆百合粥,調一匙蔗漿進去,再爽口不過了。」

沈琅輕輕搖頭:「不想吃那個。」

他頓了頓,忽然低聲問:「那個人呢?」

金鳳兒立即意會,不知道為什麼,方才見沈琅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就猜到了他一定會問:「我剛剛好像看見他從小門出去了。」

沈琅垂下眼,過了一會兒才又開口:「昨天給他包的那包銀子,他帶走沒有?」

「不知道……」金鳳兒說,「不然我去他那間房裡找找看。」

沈琅放下湯匙:「不必了。」

「他帶不帶,都隨便他。」

*

巳時初刻。

沈琅到豫王府上時,府中牡丹園內已經聚滿了半個園子的人。

今日府里來的都是豫王的新交故友,也有好些門生故吏,沈琅仍戴著那方眼紗,入園時有好些人的目光都若有似無地落在了他身上。

「那是誰?」有人悄聲問。

「你剛下來,不知道,」另一人輕聲同他耳語,「那位是殿下近來很寵幸的『沈公子』。」

「姓沈?」那人好像顯得有幾分吃驚,有些慌亂地追問,「他什麼年紀了?」

「這誰知道,他出現時從來都戴著那眼紗。」

沈琅的視線透過眼紗,忽地在那兩個竊竊私語的人身上停了停,其中一個人正要朝他走過來,卻被一個突然出現的親隨打斷了腳步。

「沈公子,殿下有請。」

身後的金鳳兒於是推著沈琅跟上了那個親隨,到了亭下,豫王看著沈琅微微一笑,隨後便命令親隨給他賜座。

「知道你不愛熱鬧,」豫王道,「特意讓人挑了這幾盆開得最好的擺在亭內。」

「今歲二喬開得不好,去歲時有幾朵歧分為二色,半紅半白,頗為奇特。」

沈琅輕輕「嗯」了一聲。

他心裡仍在想方才匆匆一瞥時看見的那個中年男人,因有眼紗掩面,他並沒有看得太清楚,但還是依稀覺得那人的身形與面容輪廓很眼熟。

豫王叫了個婢女過去替他侍茶,而後忽然說道:「你知不知道,前不久上京放下來一個人,鴻臚寺司儀署置齋郎,蔭補入仕,是個連品階都沒有的小官。」

沈琅聞言抬眼看向了說話的豫王。

「這人倒也很知道見風使舵,一到東都,便親自到我府上拜見,只是我連著幾日也沒空見他,他倒好性兒,日日都過來候著。」

「那日我偶然得閒,便同他吃了盞茶,交談幾句,他不知道從哪裡聽得了我同紀秋鴻曾有些交情,在談話中故意提起他被卸任後,曾做過他外甥的開蒙老師……我才知道他是你母舅。」

沈琅曾偶然和豫王提起過自己家裡的事,只是說了一半藏了一半,但盧啟翰買兇要殺他的事,豫王是知道的。

「你跟了本王這麼久,也為我做了不少事,」他盯著沈琅笑笑,「這人算是我補給你的及冠禮,如何?」

沈琅的目光再一次落進園內,盧啟翰似乎對他的身份起了疑心,正在試圖朝亭內張望。

這個人比上次他見到他時,要老了許多,雖還不到鬚髮斑白的地步,但舉止間已經有了一股微妙的老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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