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回過臉,雙目發直,繼續行走。
興兒一臉絕望,在旁邊喃喃嘟囔:「完了,我家公子真的瘋了,他居然有朝一日會想咒人死,這太不像他了。」
李桃花苦中作樂,這時候不忘耍貧嘴,「瞧見沒有,這就是我們天盡頭的魅力了,活人氣死,死人氣活,狗仗人勢,人不如狗。」
興兒聽著便來氣,朝她呲牙咧嘴道:「你還得意上了?白梅殺了那麼多人,虧得衙門還收留過她,萬一出點事情還了得?我現在想想就覺得後怕,都怪你當初慈悲泛濫幫她們!」
李桃花飛出記白眼沒理他,咬了口燒餅去追許文壺了。
二人並肩朝書房走去,才到門口,便看到門外站著白蘭白竹姐妹倆。
兩個人穿著打扮並未變化,白蘭還是一襲火紅石榴裙,白竹還是盛夏天裡將自己包個嚴實,但兩個人還是有明顯的反常,即便不動不說話,也能看得出白蘭魂不守舍,白竹相較平日的弱不禁風,神情反倒鎮定。
「你們倆怎麼來了?」李桃花將餅塞到許文壺手裡,快步過去走到二人面前。
三人相對,表情皆是複雜,但沒有一個人能說得出話。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李桃花直到此刻都還是有點懵的,她瞧著白蘭白竹,嘴張了好幾次,最終不過嘆了口氣,「進去說吧。」
五個人陸續步入書房,剛關上房門,白蘭便道:「真相不是那樣的。」
她的聲音微微哽咽,語氣在隱忍之下仍然過度用力,如同控訴。
許文壺立刻感受到不尋常的氣息,緊跟著便問:「姑娘的意思是?」
白蘭眼中閃爍著晶瑩淚光,想開口說話,情緒卻已不受控制,轉頭避開他倆便哭出了聲。
白竹上前一步,站在她的身前道:「我大姐所述供詞,並非全部屬實。」
李桃花許文壺對視一眼,各自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白竹停頓一下,語氣平靜而自然,「那五個人並非她一人所殺,而是我們姐妹三個共同殺害。」
許文壺的瞳孔驟然一緊,再說話,聲音已磕磕絆絆,「你……你們為何……」
「為何會殺了他們?」白竹的唇上勾出抹淺淺的笑,笑容出現在清秀單薄的臉上,有種違和的詭異,「原因我大姐在公堂上便已經說了,因為他們五個人該死。」
在李桃花和許文壺不解的注視下,白竹緩緩道:「六年前,山東大旱,朝廷的賑災糧款久久不到,樹皮,草根,觀音土……我們把能吃的東西都吃遍了,最後還是想活下去,便每家每戶結伴一起,前往開封逃荒。」
「逃荒的路上,我們遇到了五個強盜——」說到那五個人,白竹突然喘不過氣一般,用力咳嗽起來,震得整個單薄的身軀都在顫抖,仿佛一片深秋枯葉,隨時可能破碎成灰。
白蘭忙去給她順氣,擦乾眼淚,由自己接著道:「那五個強盜沿著隊伍搜刮錢糧,不夠,還搶奪年輕女子,見到容貌姣好的,當眾便……」
她的牙關突然緊咬,眼淚如同泉涌,同樣再說不出一個字。
許文壺呆愣許久,眼眶逐漸發紅,忽然間,他活了過來,對那兩姐妹用力搖著頭道:「我既已知道那五人犯下何等惡行,便無需知曉其中細節,我只需要知道,那些受害的女子裡,是否有你們姐妹?」
白蘭撲哧笑出了聲,淚水晶瑩如星。
「怎麼會沒有?」
她笑著抹淚,說話的語氣依舊帶著俏麗,仿佛只在尋常反問,「隊伍里好歹有兩百多人,就算是餓得面黃肌瘦,還會找不到幾個美人胚子嗎?」
「你們看我的樣子,是不是一直覺得我不像個閨閣姑娘?」
白蘭扶了扶髮髻,動作間的風韻動人心魄,「其實我本來就不是姑娘了,早在逃荒的前兩年,我就已經嫁為人婦,只不過……」她輕嗤一聲,自嘲的模樣,「在那些強盜跟前,他們管你有沒有丈夫?是否婚配?只要顏色頗好些,便難逃一劫。」
「那日的雨好大好大,山洞裡全是女子的慘叫聲,後來等雨停,天亮了,有的當場得了失心瘋,跑出山洞跳了懸崖,有的沒有瘋,可心已經死了,牙一咬便撞牆自盡。」
「到最後,只有我們姐妹三個活了下來,彼此相識,攙扶著走出山洞。」
李桃花聽得全身發抖,恨不得提上殺豬刀再將那五個人的屍首砍上一遍。此刻她聽著白蘭的話,先是怔了一下,旋即道:「等等蘭姐,照你話中的意思,你們三個難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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