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連晝更懵了,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
明艷美人起身,打開了房間燈,笑意盈盈的,聲音溫柔又清淡。
「你是來看小偕的嗎?他可能去找醫生了。」
連晝懵完,腦袋遲緩地轉了一下,終於想起——下午季明禮提到過,大秦教練去機場接了一個人。
頓時更加侷促了:「啊,對,您是,司偕的媽媽?」
美人笑了笑:「是的,我姓許。」
「許……」簡單的稱呼在連晝嘴裡艱難糾結了好幾回,最終對著這張美麗的臉只能叫得出,「許姐姐。」
「還是叫阿姨吧,輩分亂了。」許美人彎起了眉眼,「畢竟小偕叫你姐姐。」
啊?
啊??
司偕叫姐姐???
沒有吧?從來沒有聽過他叫姐姐啊???
難道少爺背地裡還會叫她姐姐嗎???
連晝嘴張著,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本來就圓的眼睛瞪得更圓,一副思考不能的宕機樣。
許美人繼續一臉淡然放大招:「你不記得了嗎,大概……三年前,在淮城。」
她想了想,抬手捂住了自己下半張臉,「這樣有印象了嗎,當時我們都戴著口罩,你是淮城南區的志願者。」
看著眼前一雙帶有細紋卻更明澈動人的眼睛,幾個畫面在腦海中迅速閃回,連晝慢慢地呆住了。
想起來了……
三年前流行病症肆虐,全國到處陸續開展封控、進出管制,那時候正逢大三暑假,她回淮城舊房子拿東西,剛好就被困在了城中。
漫長的暑假待著也是待著,她報名了急需人手的志願隊,去城南機場區域負責檢測工作。
封控來得突然,機場附近積堆了大量滯留的旅客,人群混雜,總是有很多突發狀況需要處理。
當時從早上五點多到晚上十二點多,志願小隊忙得眼睛都閉不上。送物資、做檢測、陪送病患、尋找老人……可以說是腳不沾地低空飛行。
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太多,導致她如今回想起來,明明記起了好像是遇到過這麼一雙漂亮眼睛,卻也很難想起具體的細節。
許美人見她一臉懵懂,主動講起了當時的原委。
「那年小偕叛逆不聽話,一個人跑到淮城試訓,我聽說淮城病情緊張,就過來找他。」
「結果路上丟了手機和證件,檢測時還發現體溫異常,被困在了機場。」
她笑著望連晝,「是你主動來幫我的,那時你兩天沒合過眼,送我去醫院的路上路都走不穩,我們互相扶著走的。」
連晝在腦中捕捉著似有似無的印象,只是這種片段太多了,她真的想不起具體畫面。
只能訕訕地點頭:「好像是有過的……」
「之後你還幫我聯繫上了小偕,他以為我被傳染,在觀察室外面自責得哭了半夜,你還記得嗎?」
許美人眉眼帶笑,「謝謝你,那晚一直哄著他。」
「他後來還跟我說——
「可惜姐姐一直戴著口罩,他都沒能看清你的樣子。」
連晝:?
?!!!
老天奶,這不會是真的吧。
第43章 你低頭 低頭會有好事發生。
硬著頭皮把記憶翻來覆去地倒騰一遍, 非要說的話,確實是有那麼一晚。
那時醫院裡擠滿了行色匆匆的病人和家屬,醫生護士東奔西走滿面倦色, 觀察室外的休息椅上擠滿了人, 一張張口罩擋不住高低錯落的啜泣聲。
連晝把那位名叫許惜君的疑似患者送進觀察室, 立即打電話給志願隊長匯報情況, 接著,把醫院檢驗單遞給旁邊匆匆趕到的男生。
男生才十六七歲的樣子,高高瘦瘦的, 接檢驗單的手指骨節修長。
如他媽媽形容的那樣, 他染了一頭叛逆的白金髮色, 耳垂上扣著三顆銀色耳釘, 一身黑漆漆的寬鬆衛衣褲。
至於男生的臉——連晝完全看不清。
他本來就戴著一張偏大的黑口罩,僅剩在外的眉眼還被長長的碎發蓋住了大半, 只能隱約看見耳側異常白皙的皮膚和淺色髮絲下格外幽黑的瞳色,看起來寒氣沉沉的, 透著一股自帶的距離感。
——不知道為什麼, 就感覺很像是那種抽屜里塞滿情書但是每節課都會被叫起來罰站的後排釘子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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