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母親想將它砍了,小娘求了好久才將它保了下來。」
「沒想到如今還活著,已經長到這麼大了。」
「小娘,你在那邊還好嗎?」
「想來是不好的吧。你為了保護我,死得那麼痛苦。我希望來生,你能快快樂樂做你自己。」
「這高牆大院不住也罷,我希望你能像給我起的名字那樣,興言興言,心有所感,發之於言。」
「不用再唯唯諾諾,不用再瞻前顧後。當一棵樹也好,一株小草也罷,一隻自由飛翔的小鳥也可。」
「我只希望你過得平淡鬆快。」
柳鳳跟在他身後,靜靜駐足望著那株繁盛的桂花樹。
「也許她現在已經變成了這顆桂花樹,守在原地等著你回來。」
「若她知曉你還活著,而且過得不差,心裡定是高興的。」
薛譽抹了抹眼淚,看著柳鳳笑道:「你說得不錯,臨州府的風沙確實大。」
第90章 第90章我是誰?
「當年,我便是躲在那間屋子裡,透過那層窗戶紙,看到那幫人的。」
窗框上的窗戶紙,經過風霜雨雪的洗刷,早已破了,早已看不見當年幼小的薛譽在上頭戳出的一個小口。
「當年馮安便是在這個位置,殺了我小娘的。」
「後來,嫡姐將我推向另一側,我和張媽便從府里的後門逃了出去,再也沒有回來。」
薛譽一遍一遍回憶著,柳鳳想讓他別再說了,可又不忍心打斷。
那是痛苦的記憶,卻也是他與他小娘最後的回憶。
因為當年那個案子,薛府上下被貼上了白色的封條。
如今有的已經破了,有的還牢固地粘在門框上。
「你要進去再看看嗎?」柳鳳問道。
「算了,走吧。」
柳鳳點點頭,「也好,此處不宜久留。」
「馮安背後那人還未揪出,若是在此處待得太久,我擔心會被人察覺。」
會嗎?柳鳳不敢肯定。
但以她的直覺,此人手段如此殘暴,定是個心理極其陰暗,做事極其縝密之人。
加之他在臨州府應當權勢不小,在薛府附近養一兩個眼線,也不是什麼難事。
二人沿著原路返回了魏天家,一進門就瞧見了魏夫人。
魏夫人笑臉迎上去,卻見他二人臉色都不大好。
「怎麼了這是?在街市上受人欺負了?」
柳鳳搖搖頭,有些好笑。
「那是哪不舒服嗎?」
也不是。
「那是怎麼了?」
魏夫人忽地想起了什麼。
「小風,你……是不是見到她了?」
「啊?」
「啊?」
柳鳳和薛譽異口同聲。
她?她是誰?魏夫人為什麼一副知道些什麼的樣子?
難不成,魏天查到了我的身世?
柳鳳有些激動,握住魏夫人的雙手,「你都知道了嗎?」
魏夫人點點頭,嘆了口氣,「可憐的孩子,被人那樣背叛。」
「那你能不能帶我去見她?」
魏夫人一愣,「見她?你……你們方才在街市上沒見到她嗎?」
柳鳳搖搖頭,「沒有。」
「可……我也不知道是誰啊。我只知曉,你倆互相愛慕,可她的父母並不同意,不僅要拆散你倆,還狠心到將你拋下懸崖。」
……
等等,什麼互生愛慕的女子?什麼父母不同意?
魏夫人嘴裡的這個「身世」到底屬於誰?
柳鳳一臉迷茫,腦子亂得很。
到了臨州府,雖然並未回憶起什麼,可似乎關於身世的謎團,總是籠罩著自己。
摸不到,卻又逃不出。
似乎看到了希望,又最終歸於失望。
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這明明不屬於我的記憶,我卻要擔起替原身尋找真相的責任。
為什麼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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