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要抬腿走,腳底下就像是被粘住了似的。
耳廓微動,挑眉低哼,「切,就說你沒見過世面。」
「不就是個熱水?稀罕成這樣兒。」
雖然季春花並不覺得段虎會對脫光溜兒的她感興趣,但進屋就插門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
插上門栓後就批了撲嚕脫掉衣服,找了空地疊好。
然後就往後躲著擰開左邊的那個熱水閥。
水流先小後大,足放了一會兒才開始冒熱氣。
季春花眨麼眨麼眼兒,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試。
還挺燙乎,但也是可以直接洗的那種燙乎。
她舔舔嘴,迅速閉眼往熱水底下一站。
迎頭澆下的熱水實在舒爽,令季春花顫慄了一下,只感覺頭髮絲都舒服得直發麻。
她在水簾中閉上眼蹲下身子去摸網兜里的胰子,
又把澡巾啥的都掏出來了。
先仔仔細細地洗了長長的、厚厚的頭髮,又開始仔仔細細地洗臉、洗手,洗脖子、洗身上。
就連肥嘟嘟的腳丫她都來來回回搓了好幾遍。
隨後便帶著滿頭滿身的泡沫,重新規規矩矩地站在頭下,順著水流繼續用手搓洗。
終於在客廳小沙發坐下的段虎卻跟季春花截然不同——
他簡直太難受了。
也不知道是咋,屁股底下就跟長了釘子似的,咋坐都坐不住。
他來回來去地挪,從沙發左邊挪到右邊。
又提溜起茶几上用罐頭瓶子晾的白開水,仰脖兒咕咚咕咚往下灌,
動作比平常還要粗莽,水一半喝嘴裡、一半全順著結實黝黑的脖頸,流進衣領。
末了兒伸手一抹嘴,「咣」地一聲把罐頭瓶子重新撂下。
季春花洗了一遍以後,覺得還是不夠乾淨。
她太久沒洗澡了,身上的皴太厚。
想著想著,她自己都不忍覺得自己埋汰。
思索片刻後便將水閥先擰上了。
她想再好好打一遍胰子,先把水閥兒擰上也能省點水。
雖然也不是很清楚,但按照常理,熱水的水費肯定得老貴了。
季春花一邊打著胰子,一邊瞅著昏黃的燈泡,不禁在心中暗暗想:雖然段虎很有錢,但他也是真的很辛苦。
她記得他幹的這個事兒,應該是叫包工頭。
每天都要在工地跟水泥磚頭打交道,無論是炎夏還是寒冬都得賣苦大力。
這些錢都是他賣力氣賺來的。
她往後就是他媳婦兒了......而且他還是她的大恩人。
於情於理,她都必須要給段虎省錢!
季春花眼底驀地竄起小火苗,不自覺地攥緊胰子——
怎想胰子沾了水實在濕滑,一個不注意,就從掌心「咻」地一下溜出去了!
好在已經用完了。
便想著乾脆等洗完了再去撿,然後直接收回網兜里就好了。
於是她眯縫著眼,又去擰熱水閥。
再打的這遍胰子打得更狠,泡沫更多,頭髮本來就很濕,這下連帶著泡沫一起,止不住地往下淌。
季春花很快就迷眼了,手在牆上摸來摸去——
摸到了!
季春花一喜,迅速擰動。
「唰!——」
「啊!!!」
冰冷刺骨的水流剎那間便如爆開一般四下迸發。
季春花一心急,偏偏就擰到了冷水閥。
而且好死不死,那冷水管好像還出了問題,
飛濺出的水跟方才截然不同,她根本躲都來不及躲就被濺了一身!
驚慌失措的尖叫聲響起時,本就焦躁的段虎直接從沙發上「騰」的一下彈了起來!
他大聲喊:「咋了??」
這麼問著,便已經邁開大步朝著廁所走去,「肥婆?!」
「你倒是言語啊!」
「那張破嘴白長呢是麼?說話啊!!」
季春花打著哆嗦胡亂抹去臉上的水,想看清楚一些,可臉上卻越抹越濕。
她聽段虎語氣狂躁得不行,顧不上牙關仍在不停發抖,趕緊回:「沒,沒事兒!」
同時往後退步,瑟縮著豐腴的身子,一邊繼續躲冷水一邊伸手去摸水閥,「我就是擰錯嘞!看成——」
「啊!!!」
尖叫聲再次響起,不光更加悽厲,隨後還伴隨著一道沉甸甸的「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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