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虓心情好得很:「走,陪你。」牽起她的手。
路上他問:「心情如何?」
寧悠道:「此刻正是激動難平,所以才想走走靜靜。」
他笑,任她平靜了良久,她才再開口:「您還記著麼,成親那日您就是這樣牽著妾一直行禮,一遍遍叩拜。妾到最後都有些亂了方寸,還好您一直沒鬆開過手。」
「是麼?」趙虓挑眉,「我都不記著了。就只嫌那禮儀忒是繁縟,恨不得趕緊與你一起入洞房。」
寧悠撒開手,嗔打他:「沒個正形!」
趙虓才一笑,又把她手攥住:「往後這手也不松,路還長呢。」
是啊,路還長呢。
行到前邊兒,寅兒帶著兩個弟弟等在宮門口,迎著他們。泓哥兒一見到爹娘,高興地便撇開兄長的手朝他們跑過來。
趙虓忙喊:「慢著些!」
可小孩子哪裡管這些,嘴裡喊著爹娘,只顧一口氣兒地向前沖。快到跟前了,一個沒留意絆個跟頭,摔在地上。
他哭上了,寅兒和保兒趕緊上去把弟弟扶起來。
寧悠把小兒子抱在懷裡,心疼地給他擦淚,問摔哪兒了、疼不疼。趙虓則在一旁念叨這臭小子不聽話,讓寧悠少哄,就該他疼一疼長長記性。
宮囿之內,一家五口卻如尋常百姓人家,熱鬧一處,溫馨依舊。
(全文完)
第103章 番外一 定元永寧
三更天裡,趙虓才從前頭忙完回來。
進屋時他躡手躡腳地,給值守的宮女比著手勢,叫她們悄著聲的,生怕擾醒了早已睡下的寧悠。但黑燈瞎火地,走到榻邊兒,一沒留神一腳踢到了拐角,疼得他沒忍住「嘶」了一聲。
床上寧悠自然有了動靜,醒轉來,喚了聲:「虓郎?」
趙虓懊惱,只得應。
「這都幾時了,您怎麼又熬這般晚,身子吃得消嗎?」
聽她聲音還帶著纏眷的睡意,卻十足關切,他心裡頭這叫個熨帖、叫個暖融。迫不及待解開衣袍脫在一邊,上了榻,安撫地拍拍她,輕聲哄著:「忙忘了,無事,你快睡。」
寧悠瞌睡已去了幾分,挪過來鑽進他懷裡,「往後再要是忙晚了,您就宿在前頭吧。您那兒離妾這兒也不近,趕回來路程長,太辛苦。」
「幾步路的事,能有多遠?再者了,再遠也要回來陪你的。」
什麼陪她呀,他就是黏她得不成,一日都離不得。
寧悠無奈笑笑,手搭在他胸膛上撫著,「快睡吧,明兒還要早起上朝。」
趙虓一摟住她溫溫軟軟的身子,就忍不住想跟她來上一回。但腦袋一沾枕頭,困意便席捲而來。被窩裡被她捂得熱乎氣兒十足,香味縈繞,騰地他醉暈暈地舒坦。不論何時何地,只往她身邊兒這麼一躺,他這心便踏實,筋骨便松乏,縱是白日裡再有天大的煩心事此刻也忘卻了。
不大會兒功夫,他鼾聲響起,寧悠才覺著自己心裡也妥帖了。
睡到半夜,她醒了一回,脖頸不舒服,便來回地翻了兩次身。趙虓迷迷瞪瞪地跟著醒了,夢遊似的不知念叨了一句什麼,伸手來給她把被子掖好,裹著她到臂彎裡頭,又扯上了呼。
寧悠被他虎臂捆在懷裡動彈不得,既沒轍又心軟地想,他這粗枝大葉的糙硬男人,半夜裡頭竟也有此下意識的溫柔一舉了。
五更天時趙虓醒了,左邊胳臂被她壓著,早麻得沒了知覺。本來不捨得弄醒她,現下也只得湊過去,吹她耳朵給她癢起來。
寧悠耳朵眼一酥,縮了脖子,迷迷濛蒙嗔:「您別鬧。」
「壓著我胳膊了,還不起。」
寧悠翻個身挪開,他抽出胳膊來,瞅著她背影咕噥:「都壓麻了,也不起來給我揉揉,就這麼翻過去就算了?」
「是您半夜要摟著妾睡的,妾都被您壓得沒睡好,您還怪罪上妾了。」
嘿,這蠻蠻。趙虓見天還黑得透,離著上朝還有些時間,待胳膊緩過來勁兒,便回過頭把她壓在了身子底下。
寧悠嬌氣著推:「大清早的……您不去練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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