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洁莉卡也算是我的表姐,她是养父的远房侄女。
但两人的关系可以说得上是陌生,而且随着安洁莉卡嫁到科尔登的时间越来越久,关系也越发恶劣了起来。
养父总是希望她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来给他行点便利,比方说,取消他每月需要上缴的渔税。
这个“请求”让安洁莉卡发出了一声冷笑,随即,她便招了招手唤来女仆,将养父轰出了房门——我被养父带着一起上门,在一旁听着他们的交谈。
安洁莉卡并未对我恶言相向,夸了两句我长得好看,又开始惋惜我这样的好孩子怎么就跟了养父这样的人。
我深感怪异。
看着她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无数次回想我们之前是否见过面。
但很可惜,我的记忆之中并没有关于“安洁莉卡”的那一段。
这确实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但她却表现得异常熟稔。
门外传来养父难听的谩骂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诸如“女.表子”“贱货”等等带有强烈污辱意味的词汇。
可安洁莉卡却表现得不以为然,淡然地坐在那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红茶,颇为端庄优雅。
所以,我对这个女人的印象非常深刻。
她站在暴雨之中,一动不动的,任由雨水打湿长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外面的风很大很大,棕榈的枝丫都被吹得弯折,她却在那纹丝不动的,好似感受不到风,哪怕身上□□,也不知道什么叫寒冷。
若是换一个人站在这,可能已然开始心疼,或是感到恐惧。
可我却由衷地厌烦这一桩桩怪事。
这个女人很早就死了,她是第一个走入海中的人。
没什么人知道这件事,都以为安洁莉卡是和情郎私奔了。
但我却是亲眼看到的。
当时,我在岸堤上发呆忽然,远处来了两个人。
是安洁莉卡和她的丈夫,镇长的独子,亚当。
他们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相互挽着手便下了岸堤,走到远处的礁石上相拥。
非常唯美的画面,在夕阳照射之下,任何谁来都会赞叹一声这对爱侣。
紧接着,我看到,亚当在安洁莉卡的脖子上悬挂了一枚项链。
下一秒,艳丽的女人便像提线娃娃般地走进了海里。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不敢说,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我,这件事看上去也过于荒诞了。
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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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亚当做了什么了。
他给安洁莉卡戴上了黄昏教会的信物。
我与早已亡故的女人对视许久,谁也没有先动作。
终于,在一道惊雷划过天际时,她的身躯在我面前溶解了。
就像是被泼了硫酸那样,□□开始消解,变得软烂,一层一层地堆叠在一起。
最终,内里完全被清空,只剩下一具皮囊松垮地挂在灌木上,白花花的一团。
那场景着实有些倒胃口了。
又站了一会,那幅皮囊并没有重新动起来。
我也不欲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拎着那罐灯油便回身爬上了楼梯。
阁楼倒是一派相安无事,李安峰和云倩守着仍在昏迷的聂文远,许是为了消解无聊,两人正低声交谈着什么,笑得
颇为开心。
看见我回来,两人都与我打了个招呼,变得更加放松了。
我点了点头,算作回应,走回床边,将灯油注入煤油灯中。
灯芯的火焰在我眼中跳动着,变得越发明亮,逐渐驱散了整个阁楼的阴霾。
在床沿上坐下,斜靠着墙,熟悉且安全的环境总算为我带来了些许舒适感,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
没过多久,李安峰就开口问询聂文远的情况:“阿卡多阿卡多,你知道聂哥这是怎么了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但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只能大概猜到或许与那枚黄昏教会的信物脱不了干系。而再多的,我也说不出来。
毕竟我又不是医生。
所以我很干脆地回答:“不知道。”
闻言,李安峰和云倩都有些担忧地望了眼聂文远。
如果聂文远能醒,他就可以给我们提供更多线索;如果不能,最差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去死而已,还为余下的两人提供了“不能注视信物”这一警告。
左右也不会更糟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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